十分钟后,祁郁年整理好衣服,开口道:“下车。”
这里走到生长蔓花的地方需要十分钟,他们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若无其事的走进去,等对方先出手。
打开车门抬起右脚出去,视线扫到地上的几行字,稍愣了一下,随即收回脚。
地上的几行字,详细的写清楚哪个方位有人,分别有几人,有几个狙击手,有几个手持武器的人。
同时间下车的季衍也看到了这几行字,他立马收回脚关上车门,一脸凝重道:“二爷,要小心。”
谁也不知道写这些字的人,是存着好意要帮他们,还是一个陷阱,必须要小心。
况且刚才他们一直都在车上,没见过任何人出现在车边,这字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又或者说,是别人提前故意写上去的。
“按照这字上写的去做。”
留下一句话,祁郁年直接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淡漠的眼神扫过地上的一根枯树枝,神色不变。
闻言,虽然犹豫安全问题,但季衍还是给后面的人提前打好招呼,然后下车跟在祁郁年身后。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四周很安静,他们一路十分安全的到达了目的地,一块长满蔓花的岩石就在两棵树的中间。
祁郁年拿出盒子里的手套戴上,踏步走向蔓花的位置。
季衍轻舔了一圈干裂的嘴唇,一天下来没喝过水,很不舒服。他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右手插在裤兜里,实际是在抚摸着兜里的木仓,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直接出手。
“哥,那些人的目的应该是蔓花,二爷肯定想到了,那为什么还要去采摘?”
闻言,季衍沉下脸色,压低声音道:“你别说话,二爷有自己的打算,我们不要打扰,准备好你的武器,等会,不会太平。”
季瑭面无表情的听完,像是没事人一样,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盒口香糖,打开往嘴里扔了两颗。
祁郁年手里握着一个特制玻璃瓶,戴着手套的手伸过去,采摘下一片片红色花瓣扔进玻璃瓶。
采摘完所有红色花瓣,他再蹲下身子,细致的把叶子翻开,漏出下面的根部,然后拔出,把需要的地方折下来,扔进一个新的玻璃瓶里。
全部装好,祁郁年起身向季衍等人的方向走回去。
就在这时,一颗子弹以直线的轨迹射向祁郁年心口的位置。
“二爷!”
季衍迅速往前推了他一把,子弹直接射进了季衍的手臂,献血流淌出来。
“哥,你没事吧?!”
季衍捂着手臂,撕下衣服绑在上面,以免失血过多,额头冒出冷汗,他虚弱着声音回答:“我没事,保护好二爷。”
“我需要你保护?”
祁郁年瞥了他一眼,径直朝宾利车那边走去,经过后座车门,默默的抬脚把地上的字体蹭掉。
然后才打开车门,把两个玻璃瓶放进去,抽出底座一把泛着光亮的纯黑色匕首,转身的时候眼底闪过嗜血的光芒。
他没那么弱,不需要季衍舍身来保护。
记得当初下达的宗旨就是:你可以害怕,但你不可以逃。危险不到你身上,不需要你去扛。
这句话在他身上同样适用,他从没有把自己当成过高高在上的主宰,可以用各取所需来形容吧。
五指间匕首翻转着,祁郁年淡漠的眼神扫过三个方位,原本分散在六个不同位置的人,已经开始汇聚想要包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