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盯着中央的金属球体看了半晌，终于收回目光，语气凝重地说：“咱们暂时先上去吧！这里不宜久留，既没有专业仪器，也摸不清祖先尸体的规律。等出去后，通知邵康他们来看看，毕竟他们有专业的设备，能帮咱们搞清楚这陨石的底细。”
乔一鸣和郭峰都没异议，三人转身沿着来时的石阶往回走。爬完蜿蜒的楼梯，回到之前的开阔大厅，姜浩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大厅中央的地上：
“你们看，咱们现在站着的这地方正好对应着“黄”“土”的位置，不正好对应地下千米处陨石所在的方位么？这就对上了！看来这大厅的布局，早就和地下的陨石位置关联好了。”
乔一鸣和郭峰凑过来一看，果然，以大厅为中心，这片土的位置刚好能和地下陨石的坐标对上，两人都忍不住惊叹设计的巧妙。
“对了，阿峰。”乔一鸣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郭峰，“暗河的下游是通往哪里的？咱们之前只跟着暗河走到这里，还没去过下游呢。”
郭峰听到“暗河下游”四个字，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惊恐，声音发紧：“没去过！我从来没去过下游。”
“这么多年你都没去过？”姜浩满脸不可置信，“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基地了吗？怎么会没探过暗河下游？”
郭峰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格外认真，带着几分后怕：“我尝试着去过，可走到一半，就没胆量继续往下走了——而且我爷爷，就是在暗河下游受的伤，落下了病根。”
“伤？”姜浩瞬间瞪大了眼睛，追问，“怎么受的伤？是什么样的伤？”
郭峰皱着眉，努力回忆：“那时候我还小，具体细节记不太清了。后来听我父亲说，爷爷是得了一种‘睡觉的毛病’，从暗河下游回来后就开始犯了。”
“睡觉算什么毛病？”乔一鸣忍不住插了句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睡不着就吃点安眠药，实在不行，一棒子打晕了，不就解决了？”
“要是有那么简单就好了。”郭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爷爷一旦进入梦乡，就会开始做奇怪的梦，还会梦游。我父亲说，那时候家里人都得轮流看着他，生怕他梦游时闯出危险。”
姜浩往前凑了凑，语气急切：“什么样的梦？你爷爷有没有说过梦到了什么？”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郭峰的眼神有些迷茫，“听我父亲描述，爷爷总说自己做的梦特别真实，像是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可要是让他详细描述那个世界的样子，他又说记不得了，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模糊。”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更奇怪的是，每次爷爷从梦里醒来，都喊着特别困，倒头就睡；可睡着了，又会接着梦游，做同样的梦。就这么恶性循环。”
姜浩和乔一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暗河下游到底藏着什么？竟然能让人染上这样诡异的“睡觉病”？这无疑又给这个地下基地，添了一层更神秘的面纱。
乔一鸣摩挲着下巴，突然眼睛一亮，看向两人：“你们说，那四个房间里的祖宗，会不会也得了类似的毛病？他们白天在屋里乱走，会不会就是在梦游？”
“你什么时候见过死人梦游的？”姜浩立刻反驳，语气里带着点不悦，“死人能动那叫活尸，真要算梦游，那就是诈尸了！”
“切，一提你祖宗你就急。”乔一鸣翻了个白眼，“咱们这不是在探讨可能性嘛，又没说你祖宗是诈尸。”
郭峰在一旁没插话，只是看着暗河的方向发呆。就在这时，姜浩突然拍了下手，语气坚定：“别吵了，既然都好奇，咱们去暗河下游看看。你们跟不跟？”
乔一鸣眼睛瞬间亮了：“当然跟！总比回去猜来猜去强。”郭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也想弄明白，爷爷当年到底在下游遇到了什么。
三人沿着暗河岸边往前走，岸边的石子硌得脚生疼，手电筒的光在水面上晃出细碎的光斑。走了大概十分钟，姜浩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郭峰，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和不解：“郭峰，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为什么这个地方你不早告诉我？而且这地方明显跟我姜家关系密切，你不该瞒着我。”
郭峰的脚步顿住，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声音低沉：“正因为是兄弟，我才不能说。之前你一直在上学，后来你最近回来，我发现你又有了稳定的工作，人生顺顺利利的，我怎么能因为这个地方干扰你？”他抬起头，眼底满是无奈，“我这辈子已经耗在这秘密里了，没了别的盼头，可你不一样，你的人生不该被这些诡异的事困住。”
姜浩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心里一酸，刚想开口安慰，却被前方的景象吸引——暗河尽头，赫然立着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铁门把整个暗河封住，暗河从门底的缝隙里穿流而过，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就是这儿了。”郭峰的声音发紧，“我之前走到这，就没勇气再往前了。你们听，门后面的水声不对劲。”
姜浩和乔一鸣屏住呼吸，仔细一听——门后的水流声里，夹杂着一种奇怪的“啪嗒”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反复拍打水面，节奏忽快忽慢，听得人心里发毛。“这声音太怪了，”姜浩皱眉，“什么东西拍打水能有这动静？”
郭峰没说话，突然抬起手，朝着大铁门狠狠敲了一下。“咚——”沉闷的敲击声顺着铁门向远处回荡，没过几秒，门后的水声突然变了——水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游动声，那拍打水面的声音也变得更频繁，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朝着铁门的方向游来。
“会不会是鱼？”乔一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小声猜测，“说不定是地下暗河里的大鱼，尾巴拍打水面的声音。”
“你听说过会说话的鱼吗？”郭峰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乔一鸣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没听过？网飞剧里的人鱼不就会说话嘛，长得还挺好看。”
“你真是网飞剧看多了！”姜浩忍不住笑出声，刚想调侃两句，却突然听到门后传来一阵模糊的声响——那声响不像水声，也不像动物叫，反倒有点像人在水里含糊地说话，听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