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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重生一九七八:从村姑到时代巨擘 > 第7章 县广播站招考播音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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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食堂的生活单调又安稳。夏缘每天的工作就是洗菜、切菜、打扫卫生。帮厨领头的张姐,对这个新来的小姑娘依旧是不冷不热。有些没有工作的干警家属,则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聊着家长里短。她们看夏缘的眼神,带着一丝审视和若有若无的排斥。

夏缘明白,自己是罗健塞进来的,占了一个位置,自然有人不舒服。她不在意,只是埋头干活,不多说一句话,别人吩咐什么,她就做什么。手脚麻利,眼中有活,从不偷懒。时间久了,张姐看她的眼神柔和了些,家属们也不再当着她的面说三道四。安稳,是此刻她最需要的。这具身体需要调养,这颗来自未来的灵魂,更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个陌生的时代。

她知道,自己欠罗健一个人情,必须找机会还上。而且,要还得巧妙,还得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值得继续投资的人。

机会在半年后,一九七八年的秋天来了。

省里有大领导要来天门县视察,其中一站是县里海拔最高的青岩山国营茶场。消息提前五天就传遍了县城各个单位,公安局负责外围安保,罗健作为办公室主任,自然是忙得脚不沾地。

去茶场视察的头天下午,罗健来到食堂召集后勤人员开会。他说:“明天午餐要在山上吃,县里通知,招待所的厨师忙不过来,干警们的伙食自己单位负责。”

一个帮厨大姐打趣道:“在山顶吃饭好呀,风景又好,空气又新鲜。”

主厨刘师傅信心满满地表态:“请罗主任放心,便携式炊具都是现成的,不会耽误事情的。”

夏缘在后世经常做户外旅游直播,经验丰富。她脸色凝重地道:“青岩山顶海拔高,气压低,别说蒸馒头,连米饭都煮不熟,全是夹生的。”

食堂里瞬间安静下来。这确实是个天大的难题。

夏缘接着说:“我听村里老人说过,以前走远山的人,怕在山上做不熟饭,都是在山下把馒头蒸好,带上去用火烤烤就能吃。”

刘师傅一拍大腿:“对啊!为什么非要在山顶上现做?今天晚上我们把馒头蒸得透透的,明天带上山,用蒸笼拿开水一过,热气腾腾,松软可口,不比什么都强?”

罗健高兴地说:“就这样办!大家辛苦一下,晚上加个班。”

散会后,夏缘私下对罗健道:“罗哥,我建议多准备一些馒头,如果县招待所的厨师没有考虑到气压问题,你就能及时救场。”

罗健听罢,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这不是提点,这是在递刀子。一把能让他劈开即将到来的困境,能让他一步登天的利刃。

他做了一个决定。这个方案,他不会上报,他要自己悄悄准备。成了,功劳是自己的。败了,也无伤大雅,反正本来就是死局。

第二天中午,青岩山顶云雾缭绕。县招待所的大厨们围着几口大蒸锅,满头大汗,脸色比锅底还黑。揭开锅盖,蒸了快两个钟头的馒头,还是一个个面疙瘩,又冷又硬。锅里的米饭,也跟石头子儿似的,根本没法入口。

地区和县里的陪同领导们,脸都绿了。省领导的秘书已经过来催了好几次,语气越来越不耐烦。

就在县长急得快要当场发火的时候,负责外围安保后勤的罗健,提着几个巨大的竹编食盒,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他笑着说:“领导,别着急,吃的早就备好了。”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罗健打开食盒,一层一层揭开厚厚的棉布。一股白色的、带着麦香的热气,瞬间蒸腾而出。食盒里,是码得整整齐齐、白白胖胖的大馒头。他随手拿起一个掰开,里面暄软无比,热气直冒。

县长愣住了,地区领导也愣住了,齐齐发问:“小罗,这是……”

“报告领导!”罗健站得笔直,声音洪亮,“考虑到山顶海拔问题,我提前让食堂备好了熟馒头和米饭,只要上锅简单加热一下就可以食用,保证口感!”

省领导闻讯走过来,拿起一个馒头尝了一口,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考虑周到,有勇有谋!这个年轻同志是哪个单位的?”

县长赶紧上前一步,满脸堆笑:“是县公安局办公室的罗健。”

省领导拍了拍罗健的肩膀,赞许道:“我们干部队伍里,就需要这样肯动脑筋、能办实事的年轻人。要多培养,要重用!”

那一天,罗健成了天门县最耀眼的政治新星。

不久后,一纸调令,他从公安局办公室,破格提拔,调入县委办公室。

离开公安局那天,罗健特意去了趟食堂,找到了夏缘。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她手里。夏缘捏了捏,不厚,里面应该是钱。

“以后有事,去县委办找我。”罗健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夏缘打开信封,里面是五张大团结,和一张工业券。

她默默收好。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罗健之间,不再是单纯的施恩与报恩。他们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一种无形的、微妙的利益共同体。她需要他作为靠山,而他,也需要她这颗不知何时能派上用场的“奇兵”。

一九七九年元月,县广播站招考播音员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

夏缘看到布告栏上的红纸黑字时,心脏猛地一跳。机会来了。这才是属于她的舞台!食堂帮厨,只是权宜之计。她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油烟和剩饭里。她要走到人前去,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前世作为一名还算小有名气的主播,普通话是她的看家本领。字正腔圆,清亮悦耳,这是原主夏招娣给不了她的,也是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都不具备的优势。

县广播站在县政府大院的边上,招考设在广播站二楼的一间会议室里。

夏缘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她用罗健给的钱,在县里的供销社买了一身粉红色毛衣和蓝色裤子,素雅,简净。头发梳成利落的麻花辫,垂在脑后。她脸上未施粉黛,唯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亮得惊人。

她静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像一株沉默的植物。周围是其他来应考的女孩,大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紧张地小声交谈,时不时拿出小镜子整理头发和衣领。空气里弥漫着雪花膏的甜腻香气和挥之不去的紧张。

“哎,你听说了吗?这次内定的是杜艺萍。”

“哪个杜艺萍?”

“还能有哪个?宣传部办公室主任的女儿呗。人家爸爸跟广播站的领导熟得很。”

“啊?那我们不是白来了?”

“试试总没坏处嘛……”

窃窃私语像蚊子一样钻进夏缘的耳朵,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内定?在这个年代,这太正常了。但只要有考试,就有变数。她不信她这把被千万粉丝认证过的嗓子,会输给一个靠关系的丫头片子。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皮鞋声由远及近。一个穿着时髦冬裙的女孩,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女孩约莫十七八岁,皮肤白皙,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一股被娇惯出来的傲气。她就是杜艺萍。

杜艺萍的目光在走廊里扫了一圈,像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当她的视线落在角落里安静坐着的夏缘身上时,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她蹙起好看的眉头,眼神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鄙夷。

那眼神仿佛在说:哪儿来的乡下土丫头,也配跟我争?

夏缘感受到了那道不善的目光,她缓缓抬起头,迎着杜艺萍的视线,平静地看了回去。她的目光里没有挑衅,没有退缩,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静。

杜艺萍被她看得一怔,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莫名有些不爽。她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夏缘只是平静地移开视线,看着楼外。小女孩的嫉妒,在她看来,幼稚得可笑。

轮到杜艺萍时,她清了清嗓子,念了一段报纸上的社论。她的声音不难听,但带着明显的天门县口音,“z、c、s”和“zh、ch、sh”不分,几个卷舌音发得尤其别扭。

评委席上,几个考官交换了一下眼神,表情都很平淡。

“下一位,夏缘。”

终于轮到她了。夏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从容地走了进去。

会议室里坐着三个考官。中间的是广播站的站长韩建国,一个头发花白、神情严肃的半大老头。旁边两位,一男一女,应该是站里的资深播音员。

夏缘走进去,对着三位考官鞠了一躬,声音清脆: “各位老师好,我叫夏缘,缘分的缘。”

韩站长头也不抬,指了指桌上的一张报纸:“念一下头版这篇社论。”

夏缘拿起报纸。是一篇关于农业生产的长篇评论,里面有不少生僻的政策术语。这是在考验基本功。 她定了定神,目光落在铅字上。下一秒,一道与她质朴外表截然不同的声音,在会议室里流淌开来:“春风浩荡,万象更新。在全县人民的共同努力下,望江县的春耕生产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