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
烛明脚步一顿。
有点耳熟。
他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绕过一个堆满垃圾桶的拐角，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微微一缩。
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紧身的破洞牛仔裤，将一个女人堵在了墙角。
为首的一个黄毛，正一脸淫笑地伸手去挑那女人的下巴。
“美女，别这么不给面子嘛。哥哥们就是想请你喝杯酒，交个朋友。”
“就是，一个人回家多寂寞啊。”
“跟我们走，保证让你快活快活。”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而被他们围住的那个女人，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身材高挑，气质清冷。即使身处险境，她的脸上也没有丝毫慌乱，只有冰冷的厌恶。
是叶温柔。
烛明今天一整天积攒的火气，“轰”的一声，彻底炸了。
他的大脑甚至没有经过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喂。”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带着浓浓的宿醉般的疲惫感。
三个混混和叶温柔都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双手插兜，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眼皮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能原地躺下睡着。
黄毛上下打量了烛明一眼，看到他那身保安服，顿时乐了。
“哟，哪来的大叔，想英雄救美啊？”
他旁边的绿毛也怪笑起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滚远点，别耽误我们办正事！”
烛明没理他们，他的目光越过那几个混混，落在了叶温柔的脸上。
叶温柔也正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安心？
烛明冲她歪了歪头，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闭眼。
叶温柔愣了一下，但还是下意识地照做了。
看到这一幕，黄毛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找死！
“草！给脸不要脸！”他怒吼一声，从后腰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弹簧刀，指着烛明，“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话音未落，烛明动了。
刚才还像滩烂泥的他，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一个箭步，快到在昏暗的灯光下只留下一道残影。
黄毛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手里的弹簧刀已经不知去向。
“啊！”
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定睛一看，自己的手腕被对方两根手指死死扣住，那两根手指像铁钳一样，让他动弹不得。而那把弹簧刀，正在烛明的手里灵活地转着圈，像个听话的精灵。
“就这？”
烛明懒洋洋地开口，手腕一抖，弹簧刀“唰”的一声展开，冰冷的刀锋紧紧贴在黄毛的脖子上。
“拿个玩具就想出来吓唬人？你幼儿园毕业了吗？”
黄毛吓得魂飞魄散，裤裆一热，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大……大哥，我错了，我错了！饶命啊！”
另外两个混混，绿毛和红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凶狠。
“一起上！”
绿毛抄起旁边一个空酒瓶，红毛则从地上捡了半块砖头，一左一右，怒吼着朝烛明冲了过来。
在他们看来，烛明正控制着黄毛，肯定分身乏术。
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然而，他们严重低估了烛明。
烛明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扣着黄毛手腕的手猛地发力，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砰！”
一百五十多斤的黄毛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狠狠砸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白眼一翻，当场就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烛明身体顺势一矮，躲过了绿毛砸来的酒瓶，左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张开，精准地糊在了绿毛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绿毛整个人被抽得原地转了两圈半，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头撞在了墙上，软软地滑了下去。
搞定一个。
还剩一个。
红毛见状，吓得腿都软了，但他已经冲到了近前，手里的砖头带着风声砸向烛明的后脑勺。
这是偷袭，是绝杀！
他就不信，这人背后还长了眼睛！
然后，他就看到烛明仿佛真的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也没回，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左一侧。
砖头擦着他的后脑勺飞了过去，“哐当”一声砸在对面的墙上，碎成了几块。
红毛的攻击落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门户大开。
烛明一个迅猛的后转身，右腿如同鞭子一般抽出，精准地踹在了红毛的膝盖上。
“咔嚓！”
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小巷里格外刺耳。
“啊——！”
红毛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抱着自己的腿在地上翻滚哀嚎。
从烛明出手到结束战斗，总共不超过十秒钟。
三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混混，一个晕了，一个傻了，一个残了。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甚至带着一种暴力的美感。
烛明站在巷子中央，甩了甩刚才扇人的左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他一整天憋在心里的邪火，总算随着这几下拳脚，发泄出去了大半。
爽。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这时，他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