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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重伤昏迷,被紧急送回第七研究所最高级别的医疗中心。消息被严密封锁,仅限于郑东海、林薇及少数核心人员知晓。但赤岩戈壁的行动不可能完全无声无息,一场规模虽小、能量层级却极高的对抗,足以在特定层面掀起涟漪。

医疗中心内,叶辰躺在充满淡绿色生命修复液的特制维生舱中,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各种最先进的监测仪器连接着他,显示着极不稳定的生命体征和近乎枯竭的脑波活动。以孙思邈之名现世的神秘老者留下的太阳精石碎片早已耗尽,常规医疗手段和灵气温养对他这种涉及神魂本源的创伤收效甚微。

郑东海脸色铁青地站在观察窗外,拳头紧握。叶辰的价值毋庸置疑,不仅是目前对抗古巫教的最强战力,其本身所代表的未知力量体系更是无价之宝。他的重伤,对总局乃至整个应对超自然威胁的战略都是沉重打击。

“天师道那边怎么说?”郑东海沉声问身后的林薇。

林薇迅速汇报:“张虚静道长已通过秘法联系龙虎山。张玄陵天师听闻后极为震惊,已下令开启宗门秘藏,寻找温养神魂的圣药,并派遣擅长‘安魂定魄’之术的长老携带宝物前来,预计三日内可抵达。天师本人似乎也在查阅某种古老禁忌的典籍,想找到更稳妥的救治之法。”

“古巫教方面呢?”

“赤岩戈壁核心场域被彻底破坏,我们的人后续清理时,除了战斗痕迹,未发现古巫教核心成员遗骸或近期活动的明显证据。但根据能量残留分析,那里确实曾有一个接近完成的邪恶仪式被强行中断。另外……”林薇顿了顿,“在战场边缘,检测到一丝极其微弱、不同于古巫教阴煞之力的空间波动残留,疑似有极高明的隐匿者曾在一旁窥视,未能追踪。”

还有第三方窥视?郑东海眉头锁得更紧。“金家,还有海外‘暗网’,有什么动静?”

“金家内部因权力争斗暂时无暇他顾,但与我们安插的眼线有隐秘接触的几个金家旁系,近期与某些来历不明的‘药材商人’和‘风水师’走动频繁。海外‘暗网’对赤岩戈壁事件的反应……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异常,他们的几个已知情报节点在事件发生后甚至短暂沉寂,这不符合他们一贯的风格。”

事出反常必有妖。郑东海感到一张无形的网似乎在收紧,而网的中心,正是昏迷不醒的叶辰。

“不惜一切代价,救治叶顾问。”郑东海一字一顿道,“启用‘涅盘’计划备份的所有生命科技资源。同时,加强研究所及所有与叶顾问关联人员的安全等级,尤其是……苏小小女士那边。”

“是!”

……

苏氏茶行。

苏小小心神不宁地擦拭着柜台。叶辰已经“失联”超过一周了。之前偶尔还能通过加密频道简短报平安,这次却音讯全无。她联系过林薇,对方只含糊地说叶辰在执行一项重要且保密级别极高的任务,暂时无法通讯。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非那么简单。叶辰偶尔流露出的那种远超常人的沉稳与偶尔一闪而逝的锐利,都暗示着他所处的世界绝非普通的科研项目。最近茶行外,似乎也多了一些看似普通、却总在不经意间打量这里的“客人”。她心中担忧日甚。

这天打烊后,她正独自清点茶叶,门上的风铃轻响。抬头,却见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慈和、穿着朴素旧衫的老者踱步进来,正是曾赠予叶辰太阳精石的“孙思邈”。

“小姑娘,可否讨杯清茶?”老者笑容温和。

苏小小虽觉意外,但见对方气度不凡,且莫名有种亲切感,便请其入座,沏了一壶上好的白毫银针。

老者细细品茶,赞了一句,忽然道:“姑娘眉间隐有忧色,可是在牵挂一人?”

苏小小心中一颤,强笑道:“老先生说笑了。”

老者放下茶盏,目光温润地看着她:“你所牵挂之人,身负奇缘,亦承奇劫。此次劫难甚重,伤及根本,寻常手段难医。”

苏小小脸色瞬间苍白,手中茶壶差点脱手:“您……您知道叶辰?他怎么了?!”

“莫慌。”老者轻轻抬手,一股无形的安定力量让苏小小的心绪平复了些许。“老朽略通医道,观你气色,与你牵挂之人气息隐隐相连,可知他性命暂时无碍,但神魂如风中残烛,需至静至纯之地、配合特殊法门,徐徐图之。”

他取出一枚非金非木、刻着玄奥云纹的令牌,放在桌上。“若信得过老朽,三日后子时,持此令,独自到城西‘栖霞山’老君观后山‘洗心潭’畔等候。或许,有一线机缘,可助他稳定伤势,争取时间。”

说完,不等苏小小细问,老者起身,飘然离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苏小小握着那枚温润的令牌,心中惊疑不定。这老者是谁?为何对叶辰的伤势如此清楚?他的话可信吗?栖霞山老君观……那似乎是个早已荒废的小道观。

但想到叶辰可能重伤垂危,任何一丝希望她都不愿放弃。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坚定之色。

……

龙虎山,天师密室。

张玄陵天师面前摊开一卷非帛非纸、色如青铜的古老卷轴,其上符文闪烁不定。他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指尖划过卷轴上几个模糊的篆文:“五行逆乱,归墟寂灭……神魂重创,本源有亏……欲求一线生机,需寻‘五行本源之地’,借天地自然生克之力,徐徐滋养,或可补全缺损,乃至……破而后立。”

他抬起头,看向侍立一旁的张虚静:“虚静,叶小友最后施展的,可是类似‘五行寂灭’之法?”

张虚静恭敬道:“回天师,弟子亲眼所见,叶道友确是以五行之力构筑领域,最终逆转崩灭,磨灭了那上古魔影。但其法精妙玄奥,远非寻常五行寂灭之术可比,似蕴含更高层次的生灭至理。”

张玄陵长叹一声:“果然……与祖师手札中记载的‘那人’的手段,越发相似了。‘五行本源之地’……看来,必须尽快找到此地。叶小友能否恢复,或许关乎未来天地气运。”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决断:“传令下去,动用一切资源,查阅所有上古地志、宗门秘录,寻找可能与‘五行本源’相关的线索!同时,准备‘九转还魂丹’的主材,此丹或许能为他续命!”

各方势力,因叶辰的重伤昏迷,或明或暗地行动了起来。平静的水面下,波澜渐起。而昏迷中的叶辰,其识海深处,一丝微弱的、融合了五行寂灭之意与太阳精石纯阳之气的奇异波动,正在无尽的黑暗中,缓缓孕育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