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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石姑娘!”芩婆的声音瞬间充满了暖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感激和慈爱,如同看着自家的大恩人!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快!快随老婆子进来坐!外头风大!” 她不由分说,拉着石水就往那刚刚还射出致命箭雨的阁楼里走,力道温和却不容拒绝。

石水这辈子刀光剑影里来去,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怂过,何曾应付过长辈这般直白又热情的关怀?

手腕被芩婆温暖粗糙的手掌握着,那温度烫得她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能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芩婆拖着往里走!

她求救般地拼命扭头,一个劲给落在后面的李莲花使眼色,眼皮都快眨抽筋了,发出无声的求救信号:快救我!快说点什么!

李莲花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欣赏着石水难得一见的窘迫模样,嘴角噙着一丝恶劣的笑意。

他抬头望望阁楼屋檐下结的蛛网,又低头研究研究脚下青石板的纹路,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数了数台阶!

就是不看石水那快要喷火的眼睛!那样子,摆明了是在说:活该,让你刚才告状!

那副优哉游哉的模样,看得石水牙根痒痒。

进了云居阁,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陈旧的木香、淡淡的药草味和阳光晒过被褥的暖意。

屋内陈设简单古朴,却收拾得异常干净整洁。芩婆热情地将两人按在堂屋那张擦得锃亮的竹椅上。

“坐着别动!”芩婆转身就往里间走,声音洪亮,“老婆子给你们泡茶!还有新做的桂花糕,甜得很!”

石水如坐针毡!看着芩婆忙碌的背影,她“噌”地一下又站了起来,双手紧张得直摆,声音都变了调:“前……前辈!真不用麻烦!我们……我们喝水就行!真的!喝水就好!”

芩婆哪里肯听,嘴里念叨着“恩人上门哪能怠慢”,手脚麻利地从一个旧橱柜里翻出一个油纸包,又去提炉子上温着的陶壶。

利落地倒了三碗热水,又从油纸包里抓出几块看起来硬邦邦、表面结着白色糖霜的糕点,不由分说地堆在石水和李莲花面前的小几上。

那点心堆得老高,散发着一种朴实而甜腻的香气。

“快尝尝!老婆子自己做的桂花糕!放了可多糖霜!”芩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石水,满脸期待,仿佛她不吃就是天大的罪过。

石水看着眼前那碗热气腾腾的白水,再看看那堆得摇摇欲坠、看着就甜得发齁的点心,只觉得头皮更麻了。

她僵硬地端起水碗,小口抿着滚烫的白水,眼神飘忽,就是不敢去碰那堆点心。求助的目光再次投向李莲花。

李莲花终于慢条斯理地端起了自己那碗水,吹了吹热气,眼角余光扫过石水那副如临大敌、坐立不安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慢悠悠地捻起一块看起来就硬的不行的桂花糕,在石水绝望的目光中,对着那厚厚的糖霜,一口咬了下去!

粗瓷茶杯里的白水,映着窗外漏进来的天光,微微晃荡。

芩婆挨着李莲花坐下,布满老茧的手不由分说就扣上了他的腕脉。指尖下的脉搏虽弱,却好在没有蚀骨阴寒的滞涩感。

芩婆紧绷的肩线几不可察地松了一瞬,随即眉头又狠狠拧成了疙瘩:“相夷啊……”她声音发颤,带着后怕和无穷的忧虑,

“你告诉师娘,这一年多……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外面传得风风雨雨,说孤刀没了,你也中了毒,人也没了踪影……

师娘这心啊,就没落过地!隔三差五就下山去寻你,可又不敢走远,怕你哪天真回来了,这云居阁里冷冷清清的,连口热乎水都没有……” 浑浊的泪水在她通红的眼眶里打着转,终究没忍住,顺着脸上深刻的皱纹滚落下来。

李莲花喉头猛地一哽,像是被滚烫的砂石堵住。他反手紧紧握住芩婆枯瘦的手,那手上传来的冰凉和细微颤抖,如同针扎进他心里。

他垂下头,散落的额发遮住了瞬间涌上水光的眼睛,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师娘……我……”

“还有你师傅那个老酒鬼,也是个不省心的!”芩婆另一只手重重拍在竹椅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语气里带着无处发泄的悲愤和孤寂,

“就闭个关!说是要突破什么瓶颈!结果呢?把自己弄得走火入魔!连句话都没留下……”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丢下老婆子我一个人!连个商量、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这云居阁……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只干净素白的帕子,带着淡淡的皂角清香,无声地递到芩婆眼前。石水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侧,眼神清澈,带着无声的安慰。

芩婆微微一怔,接过帕子紧紧攥在手里,对她艰难地扯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李莲花却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褪尽,震惊地盯着芩婆:“师傅……他当时在闭关?!

可……可那时候我在山下听说……听说师傅是因为得知我在东海出事,急怒攻心才……才走火入魔的!” 这消息曾像最毒的刺,日夜扎在他心口,成为他背负的又一重罪孽!

“你这傻孩子!”芩婆又气又心疼,抬手就给了李莲花胳膊一巴掌,力道不重,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外面传什么你就信什么?!就不知道回来问问你师娘我?!你师傅闭关的地方,连只耗子都钻不进去!他压根就不知道外面天塌地陷了!”

石水一直沉默地听着,此刻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她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不大,却像投入死水的巨石:“这么说来……漆前辈走火入魔,就有可能……不是意外了?”

“不是意外?!”芩婆像是被雷劈中,猛地扭头看向石水,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有人害老酒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闭关的洞府外面,是他自己亲手布置的机关!层层叠叠,飞鸟难渡!” 她激动地抓着椅子的扶手,指节用力到发白。

李莲花也霍然看向石水,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寻求答案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