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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张启山疾步闯入厅堂,恰好将这四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霍锦惜!”他脸色瞬间铁青难堪,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她,又惊又怒,

“你胡说什么?!什么没有父亲!难道你要让孩子将来被人指指点点,说是个没爹的野种吗?!”

尹新月看着张启山这急匆匆赶来、一脸焦急愤怒的模样,再看他看向霍锦惜那复杂无比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酸楚和委屈汹涌而上。

她眼圈一红,再也待不下去,猛地一跺脚,伤心地转身跑了出去。

霍锦惜却像是没看到尹新月的离去,也没看到张启山的怒火。

她只是微微垂眸,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语气却带着冰冷的傲然和绝对的笃定:

“野种?这是我霍家未来的家主,谁敢嚼一句舌根,我拔了谁的舌头!”

张启山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怒极反笑:

“你霍家向来女子当家,你就那么确定你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孩?!”他试图抓住一丝反驳的可能。

霍锦惜傲慢地抬起下巴,眼神睥睨:“是男是女,有何区别?有我霍三娘在,他(她)就是我霍家未来的家主!谁也改变不了!”

“可他(她)也是我张启山的孩子!”张启山上前一步,声音压抑着巨大的情绪,试图强调自己的存在和权利。

霍锦惜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斜斜地依靠回椅背上,姿态慵懒,甚至带着点泼皮无赖的劲儿,轻轻拍了拍肚子:

“你的孩子?张大佛爷,空口无凭可是要讲证据的。来,你叫他(她)一声,看他(她)会不会应你?”

“你……!”张启山被她这话噎得胸口剧烈起伏,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挫败感涌上心头。

他看着她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想起那夜的意外和之后的种种,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和愤怒交织着,

“霍锦惜!你就那么讨厌我?!那为何当初……”

“为何?”霍锦惜猛地打断他,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但很快又压了下去,只剩下冰冷的疏离,

“没有为何。张启山,你是威震长沙的张大佛爷,而我,是霍家的家主。如此而已。”

她说完,猛地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看他,只留给他一个紧绷的侧影和微微泛红的眼眶。

张启山所有质问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她强硬的姿态下那一丝难以掩饰的脆弱痕迹,看着她微红的眼角,心中翻腾的怒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只剩下复杂难言的酸涩和滞闷。

两人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终,张启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终是猛地转身,大步离去。脚步声沉重而决绝。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霍锦惜才缓缓转过头,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眼中强撑的冷硬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片疲惫的茫然。

她下意识地收拢手臂,更紧地护住了腹中的孩子。

厅内只剩下霍锦惜一人,空气中还残留着方才对峙的硝烟味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涩然。

她维持着望向门口的姿势,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感受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空茫。

【滋……主人,】系统117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带着一点不解和试探,

【你的情绪波动好复杂。如果你真的……是喜欢那张启山的,刚才为什么不说清楚?或者……直接出手把他抢过来啊!就像你抢码头生意那样?】

霍锦惜面色骤然一沉,方才那一丝脆弱被瞬间压入眼底深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喜欢?’她在心中冷笑,‘喜欢值几个钱?’

‘117,你忘了最基本的现实。’她的意识声音冷硬如铁,

‘他张启山是九门之首,张家后人,堂堂长沙布防官,他可能放下一切入赘我霍家吗?不可能。而我……!’

她微微挺直脊背,即使独自一人,也带着家主的威仪,

‘我是霍锦惜,是霍家的当家。一旦外嫁就必须退位,我不可能抛下一切外嫁于他。’

【滋……可是……】117似乎仍觉得惋惜,数据流里透出几分人性化的不忍,

【可是这样,你和孩子……】

‘可是什么?117,你怕不是忘了我们的任务了!’霍锦惜打断它,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更深的不耐烦。

她缓缓从软榻上起身,动作间宽大的衣袍勾勒出腹部的轮廓。

她一步步慢行至门外,倚着廊柱,眺望着眼前属于霍家的、鳞次栉比的屋宇楼阁,目光深远。

夕阳的余晖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却暖不进那双过于清醒的眼眸。

‘117,我问你,’她的意识声音忽然变得极其平静,甚至带上了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

‘一个因情爱诞生的孩子,和一个被算计因利益结合的孩子……’

她微微停顿,让这个问题在寂静中沉淀。

‘你觉得,控制欲极强的张启山,内心深处,会更倾向于接受哪一个?更会……看重哪一个?’

【滋……】117的数据流似乎卡顿了一下,它努力理解着这复杂的人性算计,

【混乱了……主人……你、你不是一直在拒绝他吗?那你刚刚……是……?】

霍锦惜没有立刻回答。晚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仿佛透过眼前的繁华景象看到了别处。

‘张启山是个心思及极重的人啊!他只相信他看到的!’

她抬起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正孕育着一个鲜活的生命。

良久,她才几不可闻地喃喃低语,那声音轻得仿佛要被风吹散,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分辨的惘然:

“骗人……先要骗己。”

“我现在……也分不清了。”

她的目光重新聚焦,变得冷冽而坚定,仿佛刚才的迷茫只是幻觉。

“我只知道,我不爱他。”

这句话,她说得斩钉截铁,像是在对自己下达最终的指令,彻底封堵了所有柔软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