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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117在她脑中咂嘴,

【居然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宫子羽违反宫规私私自带人出宫门,就这么轻飘飘关个禁闭?云为衫这无锋细作的身份都快糊他脸上了,他还能护着?】

上官浅将黑子轻轻按在棋盘一角,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端起手边的茶杯,吹开浮沫,语气带着几分玩味的讥诮:

“原主记忆里,只觉得云为衫心机深沉,善于伪装。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位云姑娘,怕是早就对那傻白甜的执刃动了真情呢?”

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否则,这么好的机会,不然以无锋刺客的手段,宫门执刃毫无防备地和她出了宫门……

这简直是天赐的良机,要么挟持,要么刺杀,怎么可能就这么逛个灯会?

若是真心执行任务,一百个宫子羽都不够她杀的。

如今人能平安回来,除了‘舍不得’三个字,还能有什么解释?”

【呃……这个嘛,】117试图辩解,

【可能原主经验不足,心思也没往情爱上头想?毕竟她满脑子都是复仇大计,跟云为衫走的不是一条道。】

“经验不足?”上官浅眼睛微微眯起,唇边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声音里透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你的意思是我经验丰富,所以一眼就看穿了?”

【没有!绝对没有!】117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危险气息,立刻光速认怂,

【主人您慧眼如炬,明察秋毫,跟经验不经验的没关系!都是靠智慧!绝对的智慧!】

上官浅冷哼一声,懒得再跟它计较,起身走到窗边。

117在她转身后悄咪咪地松了口气,在她意识角落里缩成一团,过了好半天,才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小声嘟囔:

【……都穿梭好几个世界了,有没有经验自己心里还没点Ac数嘛……整天就知道吓唬系统……装什么纯情小白花……】

上官浅指尖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

她全当没听见,懒得跟这个越来越皮痒的蠢系统计较。

经验? 她当然有。

正是因为有太多“经验”,她才比谁都清楚,感情是这世上最尖锐的武器,亦是最无用也最致命的软肋。

云为衫对宫子羽动情,对她而言,是破绽,亦是机会!

她的路,从来就只有一条。

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舍弃一切需舍弃的。

直到……大仇得报。

至于其他? 皆是虚妄。

徵宫内,灯火阑珊。

宫远徵屏退了所有侍从,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

他没有点灯,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面前的书案上,孤零零地放着一盏灯笼。

那不是常见的圆形或宫灯样式,而是一只做得活灵活现的小狐狸灯笼。

狐狸通体用橘红色的细纱糊成,耳朵尖尖,眼睛用红色的琉璃点缀,透着几分狡黠灵动,

尾巴处还缀着几个更小的银铃,比他发髻上的还要精巧,做工不算顶精致,却一看便知花费了心思。

这灯笼,是他在给哥哥做那盏灯笼时,鬼使神差般,偷偷一起做的。

做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竟是那个总爱穿着素雅衣裙、看似柔弱却总能气得他跳脚的女子的身影。

他觉得,她有时候就像只狡猾的狐狸,看似无害,却总在你不经意时,伸出爪子挠你一下。

可他心里清楚,这盏灯,从做好那天起,就注定无法送出。

以前是不能,现在……是更不合适了。

哥哥已经明确表态,上官浅是角宫未来的女主人,是他的……嫂嫂。

指尖轻轻拂过灯笼光滑的纸面,宫远徵的眼神有些空洞。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狐狸灯笼光滑的表面,指尖感受到纱布细微的纹理,眼神复杂难辨。

有迷茫,有委屈,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强行压抑的失落。

今日在角宫那顿食不知味的饭,女人夹菜时温婉的笑容,以及自己那声别扭至极的“嫂嫂”,都像一根根细刺,扎在心头。

他想起她靠近时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想起她偶尔看向自己时,那带着戏谑却又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

还有那日在角宫,哥哥那句斩钉截铁的“你该叫她一声嫂嫂”。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闷闷的疼。

少年烦躁地闭上眼,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窗棂上。

狐狸灯笼在他手中微微晃动,铃铛发出细碎清冷的声响,

橘暖的光晕在冰冷的药房里晕开一小圈,却丝毫驱不散他周身的寂寥。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着那盏永远也无法归属于谁的灯笼,直到月色西沉,烛火燃尽。

有些东西,就像这盏无法送出的灯笼,还未开始,便已注定只能藏于暗处,不见天日。

地牢深处,阴寒刺骨,连空气都弥漫着比以往更浓重的腐朽和药石混杂的气味。

宫子羽站在那间特制的牢房外,隔着粗壮的铁栏,看着里面那个蜷缩在枯草堆上、面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人。

这是曾经温文尔雅、被他视为榜样和依靠的兄长,也是亲手弑父、搅得宫门天翻地覆的罪人。如今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侍卫来禀报时,他都难以置信!

宫唤羽竟因武功尽废,无法以内力抵御地牢阴寒,加之伤势沉重,已连续高烧数日,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宫子羽的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恨意、悲痛、不解,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残存的关切,交织在一起,堵得他胸口发闷。

他挥手让侍卫退下,独自一人走进了牢房。脚步声惊动了榻上的人。

宫唤羽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在宫子羽身上。

他嘴角扯动了一下,似乎想露出一个惯常的、温和的笑,却只牵动了干裂的唇瓣,渗出丝丝血珠,显得格外凄凉。

“子……羽……”他声音嘶哑破碎,几乎听不清。

宫子羽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