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博上充斥着对她的谩骂：
【怎么会有这种人？吴夕老师也是为了她好！】
【好讨厌一女的】
【太恶心了】
【这种人应该退赛】
【心疼璇璇和吴夕老师】
祝星歌的某博账号一夜之间涨粉十万——全是来骂她的黑粉。她之前表演的视频被恶意剪辑，配上各种侮辱性字幕在各大平台传播。
大家都在谩骂屏幕里恶毒的少女，却不知，那只是被人包装出来假象。
但在这个流量至上的时代，真相往往敌不过精心编织的谎言。
·
学校里，许多学生也刷到了网络上的事情。
许多本来就看不顺眼她的人也冒了头。
晨读前的教室总是最嘈杂的。
王晓彤刚踏进后门，原本喧闹的教室突然静了一瞬，紧接着，一阵刻意压低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听说了吗？祝星歌在节目里霸凌队友......”
“我就说她平时装清高......”
“福利院出来的，能有什么教养......”
那些声音像细小的针，扎得王晓彤耳膜发疼。她攥紧书包带，指节泛白，一抬头，正看见黑板上那幅刺眼的漫画——一个女孩被画成恶魔角，旁边歪歪扭扭写着“霸凌者祝星歌”，底下还有人用红粉笔打了个大大的叉。
“谁干的！”
王晓彤冲上去，抓起板擦狠狠蹭掉那行字。粉笔灰呛进鼻腔，她眼眶发红，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一下一下擦得黑板“吱嘎”作响。
王雪溪靠在门框上，指尖转着车钥匙，冷眼扫过教室。几个女生立刻低下头，假装翻书，却掩不住嘴角幸灾乐祸的弧度。
“整个年级群都在传，”王雪溪走到王晓彤身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全班听见，“你擦得完么？”
王晓彤没回答，板擦重重拍在讲台上，扬起一片白灰。
“让开。”王雪溪突然拽过她，掏出手机对着黑板残迹连拍三张，“取证。”
“还同班同学呢，恶心！”王晓彤狠狠瞪他们一眼，离开了。
教室里静得可怕。
不过过了一会儿，又重新聚拢，交头接耳。
......装什么学霸，还不是靠校长侄女的关系......”
“也就这两个人爱跟她呆一块，平时姓祝的身上都有穷酸味，不知道她们闻到没有。”
王晓彤走在外面还是能听到那些声音，指甲都掐进掌心里。
王雪溪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那群人。
那几个女生立刻噤声，低头假装整理校服。
“李敏，”王雪溪红唇一勾，声音甜得发冷，“你上次月考数学28分的事，需要我帮你宣传一下吗？”
被点名的女生脸色“唰”地白了。
“别这样。”王晓彤扯了扯王雪溪的袖口，“星歌不会希望我们......”
“她不在。”王雪溪甩开手，指甲在掌心掐出四个月牙，“我们就是她的盾牌。”
“走吧，这个东西给班主任看看。”
祝星歌是学校的名人，她出了事，这个八卦在学校里的传播程度可想而知，就连老师都有所耳闻。
教师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透过玻璃能看到班主任李老师正在翻看手机，眉头越皱越紧。见她们进来，便知道是因为什么。
“老师，这事得管管。”王雪溪直接把手机怼到办公桌上，“他们也太过分了！”
李老师看了看照片，很是惊讶，显然是不知道自己班的学生会做这种事。
她看向时钟，上课时间快到了，便说：“跟我一块过去吧。”
一到教室，李老师把教案重重摔在讲台上，粉笔灰腾起一小片白雾。整个教室瞬间安静，后排几个正在传纸条的男生僵住了动作。
“翻开课本第58页。”她的声音比平时低沉，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尖锐的声响，“在讲新课前，我有话要说。”
王晓彤攥紧了自动铅笔，笔尖在笔记本上洇出一个小黑点。她看见李老师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个学生——在那些空着的课桌、被涂改的课本、还有几个女生来不及收起的手机上停留了片刻。
“我教书二十年，”李老师摘下眼镜擦了擦，“见过最恶劣的事，不是考试作弊，不是早恋，而是——”
粉笔“啪”地折断，半截砸在讲台边缘。
“一群人，对着不在场的同学捅刀子。”
教室后排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王雪溪翘着二郎腿，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目光直直刺向那几个总在课间窃窃私语的女生。
李老师走到窗边，唰地拉开窗帘。阳光像被释放的囚徒，一下子扑进教室，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祝星歌同学在校期间，”她指着墙上“优秀学生”栏里祝星歌的照片，“她每天都认真努力，还积极帮助同学。”照片里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笑容比阳光还亮。
有人小声嘀咕：“装模作样......”
“张明！”李老师突然点名，那个男生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上周的随堂测验，你抄的是谁的笔记？”
全班一片死寂。张明的脸涨成猪肝色，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课桌上刻着的“祝”字——那是上学期祝星歌帮他补课时留下的铅笔印。
李老师走回讲台，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大大的“慎独”二字：“这是今天额外的文言文知识点，意思是——”
“在独处时也要谨慎言行。“王雪溪突然接话，声音清亮得像把出鞘的刀。
“很好。”李老师点头，“现在，请所有参与传播不实信息的同学，放学后留下来做值日。”
虽然在几人的努力下，自己班级里少了几个阴阳怪气的人，但整个学校却还是有很多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