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苗疆!”
院判当即愣在当场。
“你说什么?”怎么这么突然,要去那个地方!
“洛儿身体里的毒复发了,我要去让师父救她!”
“不行!”闻言,院判立即放下手中的蛇袋,“我是不会同意你去的!”
“你必须帮我!”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体的状态,要是这一去,你出了事儿,你让谁来救你!”
“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我一定要去!”
白柔目光坚定,“我现在就去找父皇,我现在就去!”
趁着白柔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院判掏出袖子中藏着的银针,扎向白柔。
白柔只感觉颈子上一阵刺痛,便失去了意识。
“唉!作孽啊!”院判扶着白柔,不让她跌倒在地。
将白柔拖进房间,院判便锁好房门,趁着天色还亮敞,匆匆奔赴后宫之中。
“什么,她要去苗疆?”白帝震惊的丢下手中的奏折,“她疯了吗?”
“陛下,如今皇太女的身体,怕是不能去那个地方了,何况,上次解那种毒便将她的身体变成这副模样,若是如今再来一次,恐怕……”
白帝头疼极了,“她怎么还是这般……”
这个女儿,怎么就如她娘亲那般固执呢?
“陛下,那位被老臣医治过的姑娘,才是真正的浮丘洛吧!”
白帝睁开眼睛,“那么多天的治疗,即使我不说,你心里难道真的没有数吗?”
真的是!院判就不明白了,“为何陛下不直言告诉殿下真相?”
白帝轻嘲,“真相?真相是什么?真相是她的孩子就要没命了,真相是她的孩子注定不能好好活下去,你让我怎么告诉她,你让我怎么告诉她?”
院判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陛下,我将殿下困在我院中,若,殿下执意要去,我便陪着她去一趟吧!”
白帝皱起眉头,“她现在可能去那个地方吗?”
院判叹了口气,“我见她终日困在这深宫之中,早已没有了喜悦与快乐,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研制一种药,虽然现在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是一定会有奇效!”
白帝松开紧皱的眉头,“这样啊!这样……也好,至少,她的孩子应该还在那边,让她们离得近一些,也算是一种宽慰了吧!”
“既然如此,我便回去劝服殿下!”
白帝困倦的摆摆手,院判这才恭敬的告退。
[苗疆]
“东方麒,你在这里坐着做什么,这里有什么吗?”墨染喝完药汁,无所事事间居然发现独自一人坐在洞窟口的东方麒。
“这里高,可以看得远,坐在这里,让人心旷神怡!”
听东方麒这么说,墨染也好奇的跟着坐下来。
“唉!你别说,还真是。”仿佛视线触及到天空的尽头,所有的一切都容纳到自己心底一般。
“这是一个故人同我说的,在那之前,我从未感受过那种肆无忌惮的放松!”
听东方麒这么说,墨染察觉到他语气中深深的怀恋。
“那你那故人呢?”
“她?原本走了,现在回来了,不过,把一切都忘的干干净净了!”
东方麒语气中满是惆怅,不过很快便释然了,“不过,忘记未尝不是一种好事,若是用回忆换来一个新生,我觉得,很值!”
“当然值啊!记忆没有了,可以在重新制造,生命没有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墨染扬起头,看着黑暗中拼命发光的星星。
东方麒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你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内伤呢?”
墨染微微一楞,没想到东方麒会突然提起这个。
“说起这个,我还要问你呢,你们沧澜教究竟是怎么样,我呆在你堂堂沧澜教教主身边都会被你们教里面的小喽啰绑,真是失策,失策!”
东方麒面无表情,“在被绑之前,你就受了伤吧!否则,他们一群小喽啰能将你一个堂堂白氏一族的少主绑了不成?”
“什么少主,我可不是少主,你去问问那白氏皇族的人,他们都少主是谁?”
东方麒知道墨染在转移话题,但偏偏他不想随她的愿。
“那你受伤了吗?”
“我……”墨染沉默了几秒,“是受了些内伤,但是……”
“很严重,对吗?”墨染还没说完,东方麒便接了过去。
“其实吧,说严重也……”墨染断断续续的道。
“很严重,对吗?”东方麒又就着原来的话重复一遍。
墨染泄气,“好吧,是有那么点严重!”
东方麒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你去潍城,进宫,怕是不只是为了见你母亲那么简单,对吧!”
墨染无言,不知该怎么回答。
东方麒也不需要墨染回答什么,“我不知道,你究竟为的是什么,可是,你知道吗?你现在所抛弃的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是多少濒临死亡的人所极力奢求的吗?”
墨染沉默。
生命吗?对于生命,自己已经比别人多活一阵子了,对于生命,她已经没有更多的奢求了!
“我曾经也想就这么死去,默默无声,其实挺好!”
墨染没想到东方麒居然会有过这样的想法。
明明这么困难的寻药之旅,他都去了,哪怕最后得到的会是失望。
难道,这不是一种对生命无比渴求的人才会有对生命这样的坚定吗?
“那……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坚定呢?
“因为,心里住进了一个无法抛弃,无法割舍的人。”
东方麒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忆,墨染看着,却没有来的心疼。
“那,那个人呢?她给你期望,为何,没有与你并肩去寻找呢?”
“不是说了吗,因为忘记了!”
“那位故人?”真是可惜了,一个人刚鼓起生的希望,那个给他希望的人却……
“你,没有难以割舍的人吗?”
东方麒有些迟疑的问到。
“难以割舍?”墨染想了想,“有啊,有娘,有爹,还有我的好朋友们!”
东方麒眼神微微暗淡了几分。
“我啊,来这里呢,像你这般深交的朋友还真是没几个!”连明氏那些兄弟们,怕都是和原主交往的多,而她,能称之为朋友的,怕是也只有明晨那几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