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姆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场无比真实但又无比荒诞的梦。
梦里的他不仅对那些不断追自己的巨型炸尾螺用出平时根本不会施展的黑魔法,还对三强杯前的哈利和芙蓉分别施展了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的钻心咒。
这不是他,这不是他会做出的事情。
但不管他怎么奋力试图摆脱梦魇,他的双手还是不受控制地继续维持钻心咒的施展。
倒在地上的哈利和芙蓉表情痛苦不堪地尖叫着,两人的身体缩成一团剧烈抽搐着,仿佛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克鲁姆狞笑着一步步朝他俩走去,手里的魔杖不断散发着让人感到无比痛苦的魔法气息。
随着这股气息的增强,树篱上的火焰和那粉色的烟雾蔓延了进来。
克鲁姆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皮肤底下的血管突起得更加可怕,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如同野兽般凶狠。
他来到芙蓉面前,掐住她白皙纤细的脖子把她举起来。
“桀桀桀——”
克鲁姆的笑声让不远处几乎快要失去知觉的哈利再次感受到毛骨悚然。
随着那只血管暴突的手不断用力,芙蓉无力的挣扎变得越来越微弱。
在她双手即将垂下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
德拉科被映入眼帘的场景吓得愣在原地。
克鲁姆单手掐着芙蓉的脖子,另一只手里的魔杖散发着可怕的魔法气息,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哈利缩成一团,表情痛苦不堪地尖叫着。
德拉科的神色由惊骇转为狂喜。
他的内心有很多疑问,比如追赶他的八眼巨蛛为什么不敢靠近粉色烟雾?又比如充当隔离墙的树篱为什么会被点燃?再比如哈利和芙蓉为什么会痛苦的尖叫?
但这些统统都不重要了,因为克鲁姆已经解决掉两位勇士,而他和对方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干的漂亮,威克多尔!”
德拉科话音刚落,克鲁姆便松开紧掐芙蓉脖子的手,随后转身狞笑着把魔杖指向他,“钻心剜骨!”
“咔”的一声,德拉科身上那件华丽的黑色长袍出现了一道诡异的裂痕。
钻心咒是被挡下来了,但他的长袍也因此报废。
克鲁姆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钻心剜骨!”
德拉科终于知道哈利为什么会蜷缩成一团还一脸痛苦不堪了,钻心咒带来的痛不欲生使得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那便是快点结束这痛苦的折磨,哪怕是让他立即死掉也行。
他的意识越来越微弱,感觉自己被死死掐着脖子举了起来。
就在他以为快要得到解脱之时,耳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昏昏倒地!”
德拉科摔在地上,他艰难撑开眼睛,在克鲁姆缓慢倒下来后,他看见趴在地上攥紧魔杖指向这里的哈利。
哈利救了他?
居然救了他?
施咒者倒下,钻心咒也就停止了。
但它带来的影响并没有完全消失,哈利和德拉科使出全身力气才成功站起来。
哈利过去查看芙蓉的情况,德拉科则踹了踹倒在面前的克鲁姆。
芙蓉没死,只是因窒息晕倒。
克鲁姆全身血管依旧暴突,也不知道昏迷咒能管用多长时间。
确认完情况,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随后齐齐看向百米开外闪烁着诱人光芒的三强杯。
周围的树篱已经燃烧起来了,那些飘散出来的粉色烟雾倒是没再向这里蔓延。
迷宫外面有傲罗和教授们巡逻,芙蓉和克鲁姆应该不会有事,那么,哈利和德拉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只有拿下三强杯。
“它是我的!”德拉科拔腿跑了过去。
他被钻心咒折磨的时间不长,所受到的影响要轻很多。
哈利也全速冲刺着,好几次都踉跄着快要摔倒。
很快,两人几乎同时抵达摆放三强杯的底座前。
气喘吁吁的两人伸出手,一人抓住三强杯的一个把手。
“破特,快给我松——”德拉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肚脐后面好像被用力扯了一下。
他和哈利双脚离地,想要松开攥着三强杯的手却没办法松开。
两人在呼啸的风声和旋转的色彩中向前飞去,落在一片杂草丛生的墓地上。
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是门钥匙特有的,三强杯居然是一个门钥匙?
哈利打量着墓地,周围阴森森的一片寂静。
墓地右边有一棵高大的紫杉树,后面还有一个教堂似的黑色轮廓。
左边是一座山冈,山坡上似乎有一所精致的老房子。
霍格沃兹的环山不见了,这片墓地怕是距离城堡有好几百英里。
哈利和德拉科松开三强杯站起身,两人都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监视着的感觉。
“马尔福,这也是比赛的一部分吗?”
德拉科冷哼一声抽出魔杖“那个垃圾记者说的对,波特,你果然很天真。”
哈利也抽出魔杖,“是啊,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三强争霸赛发生的意外全是人为造成的。”
从最开始火焰杯选出第四位勇士,到现在他俩被三强杯带到这片不知道是哪的墓地,如果一次两次还能用意外来解释,但每一次都这样就绝对不会是什么巧合和偶然。
“那些烟雾……”哈利眉头紧皱,“那些烟雾应该就是让克鲁姆发狂的罪魁祸首。”
德拉科低头看了眼身上破破烂烂的长袍,抬手捂住被克鲁姆掐得通红的脖子,“魔法部还真是靠不住,一群饭桶!”
他回想起第一个项目,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三强争霸赛?分明就是死亡争霸赛。
“嘘——”哈利举起魔杖警戒起来,“有人过来了。”
德拉科止住颤抖,朝他魔杖所指的方向看去。
在残破不堪的坟墓之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正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从步态和手臂姿势可以看出他好像抱着个什么东西。
他身材矮小,穿着一件带兜帽的黑色斗篷,再走近几步,哈利和德拉科终于看清他到底抱着什么。
那是一包旧衣服,准确来说是一个被旧衣服包起来的婴儿。
婴儿外露的手臂苍白得吓人,就像是被溺死的尸体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