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哭了?”太子殿下顺势坐下,不明白姜悦为什么这个时候在哭。
“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的事情。”
姜悦强行忍下内心深处的难受,她张了嘴,心底更是百转千回。
“是我太激动能够嫁给殿下,根本不是在哭,我这是开心的。”
“傻丫头。”
太子摸了摸姜悦的脑袋,他自小便跟姜池鱼那个又蠢又丑的女人一同长大,在姜池鱼的衬托之下。
姜悦简直就貌似天仙一般,再加上她从来都是那样好的脾气,温柔善良,只要不是瞎子,都会选择姜悦。
“我娘亲的处境太糟糕了,我想请殿下帮帮我,娘亲虽然只是个妾室,但与父亲两情相悦,他们是真爱。”
太子拧着眉头:“我听说了姜池鱼做得狠心事,她也是仗着慕家在背后撑腰,可相爷都没有表示,我若插手的话。”
到底牵扯甚多,再说了近日城内全都是关于姜悦是妾室所生的,对她的身份全都是鄙夷。
连带着太子都被那些王孙贵族看低,太子其实并不愿意插手这件事情。
“可我就这样一个娘亲。”
“唉。”太子没了兴致,看着一直愁眉苦脸的姜悦,心底也是烦闷的不行,“春宵苦短,还是不要提那些烦心事了好吗?”
“殿下。”
姜悦又是一番啼哭,哭得太子内心烦躁的不行,他本想洞房花烛,可如今全然没了兴致。
他起身去了书房,让姜悦一个人冷静一番。
翌日。
直到天都亮了,姜悦也没能等到太子殿下,连带着东宫众人都看低了姜悦。
“都说是妾室生的,果然低贱啊,咱们殿下昨夜可没有在她房中。”
“嘘,轻些莫要被她听到了,要我说,也怪姜家嫡女生的丑陋,要不怎么被她捡漏了,咱们殿下那些个通丨房丫鬟,哪个不比她漂亮。”
姜悦听到这番议论,脸色都变了,她气呼呼地上前:“你们说什么丫鬟?”
“!”
一群人的脸色都变了。
“昨夜殿下不是在书房,他在谁那儿?”
新婚夜若是宿在旁的女子那边,姜悦想不到往后自己的日子该有多艰难。
一个个战战兢兢的。
“在云姐那边。”
“云姐?”姜悦咬牙,气得脸色都绿了,她气冲冲地杀去了偏殿。
恰好看到晨起的林云,女子生得白皙,那一双眼睛更像是狐狸一般,眯着眼睛,打量着来人。
林云是东宫老人了,自然不会在意一个什么妾室生得庶女。
“哟,这就是新来的太子妃啊。”林云欠了欠身,“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
“便是你这个狐媚子,昨夜勾了太子去是吗?”姜悦怒斥一声,再怎么样,她也是相府千金。
旁的人说两句也就罢了,这种低贱的狐媚子凭什么踩在自己的头上。
她也配!
姜悦本就无处撒气,一声令下:“给我将她捆起来,狠狠地打一顿。”
“……”
底下的人却是并没有动静,姜悦越发怒了:“怎么,我的话,你们都不听?”
姜悦急了,看着不为所动的那些丫鬟,压根不会对林云动手。
“我劝你最好别插手我的事情,殿下若是知道我受伤,会不高兴的。”
林云笑着走过去,眼底藏不住的轻蔑的笑。
她可不是什么好人,能在太子殿下身侧待那么久,也全凭这一身本事。
她扭着腰肢,更是刺激的姜悦。
“我是堂堂太子妃,还收拾不了你?”
姜悦今天铁了心要给林云一记下马威,昨夜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成了东宫的笑柄。
再这么放任下去,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嘲笑自己,姜悦借着身份,又喊了旁的人过来。
丫鬟也是不敢得罪姜悦,帮着她收拾林云,林云被打成那么惨,却还是笑着看向她。
“还不服是吗?”
姜悦走过去,一个巴掌打在林云的脸上。
“你在做什么?”身后,响起太子怒斥的声音,看着那张绝美的脸蛋被打得肿起,太子怒道,“姜悦,我以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怎么会对云儿动手,她那样柔弱。”
“不是的,殿下是……”姜悦刚要解释,却被太子殿下狠狠地甩到一侧。
太子抱起林云,从姜悦的身侧走了过去,全然不顾这个女人的存在。
姜悦瞬间脸面全都丢了,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连这样一个女人都敢对自己动手了?
“太子妃娘娘,您的母亲……去世了。”
“什么?”姜悦惊愕的很,她忙不迭地赶回姜家。
却只看到棺材停在最中间,因为她新婚的缘故,于姨娘连发丧都要秘密为之。
姜清趴在一侧,哭得动容:“如果昨天我认出是你,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是我的错。”
“父亲?”
姜悦站在一侧,张了张嘴,眼底满是惊恐,她也知道昨儿是母亲,可没想到自己的怯懦,没有出言,成了最后的告别。
那一眼,居然是看母亲最后一眼。
就在父女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什么叫没认出来呢。”姜池鱼声音格外清冷,“昨儿大闹婚礼的时候,连我这个外人都认出来了,更何况后来她还让人将你们的定情玉佩送给你,渣爹,看来你也不怎么爱她啊。”
姜池鱼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将那个玉佩丢了过去。
姜清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难看急了。
“你什么意思?”
“她是谁,你心底不清楚吗?你如今说着这番话,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内心深处的负罪感,可你,还有你,昨儿没有认出于姨娘吗?”
连姜池鱼都认出来了,更何况这几个朝夕相处的人。
他们无非是在撒谎。
“二位还真是虚伪啊。”姜池鱼轻蔑地笑。
“你不要过来。”姜悦懊恼的很,“你这样的人,脏了我娘的轮回路。”
姜悦不许他们进来,可如今连姜夫人都来了,她如今身子大好,已经不再是之前病恹恹的模样。
姜夫人缓步上前:“你说过你与她是真爱,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