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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尚且犹豫,张海客可不会干发愣。

刚刚将新获得的大量信息分析、整理,进一步完善了对老师经历的猜测,他现在再想起方才的冲动之举,不免越发懊恼。

还是长白山的事情在前,搞得他都要风声鹤唳了。

一开始不是做得很好么?

明明知道的,以老师那种温吞性子,心急逼迫过甚,只怕适得其反。

幸好现在还有亡羊补牢的余地。

见青年似欲言又止,他轻轻拉住袖子把人往里带,语气刻意放得自然又轻快:“您找小哥,跟他还客气什么,进来说呀。”

关门转身,瞬间低眉苦笑。

“刚刚的事情是我不对,您还生气的话,让小哥家法罚我出气好不好?”

“是啊是啊。”张海楼应声附和。

从凳子上跳下来,他不知从何处捧出一条马鞭,随手一甩,在空中甩出一声沉厉破空声,这才收入手中,殷切递过来:“特别结实,随便打都断不了,您放心用。”

又一指同样近前的张海侠。

“要是懒得动手,虾仔肯定愿意代劳,半点也不需您费力气的。”

张从宣面色复杂地瞥了眼那鞭子。

刚刚一番交谈后,现在他再看着学生们,不禁换了一副全新的心态。毕竟刚刚对应上的几种应激症状,哪个也不简单,放正常人身上都得天天去见心理医生的那种。

谁能想到,眼前的学生们看似活蹦乱跳,其实一个个心里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呢?

一时还没想好,从哪里入手跟他们聊聊这个。

但他早就不再计较方才的小风波了。

责罚更谈不上——以前陈皮最叛逆的时候,被气得心如止水都发作了,张从宣也没真动手,何况现在这点小事。

“族规难道是闹着玩的?”他没忍住,轻斥了一句。

张海客也觉得这是个馊主意,不过察觉青年态度的和缓,当即顺着杆就上:“您不生气了吗?”

另一人可没这么含蓄。

被训了一句,张海楼丝毫不恼,当即试着抱住青年的肩膀,第一时间没感觉到抗拒,立马就把脑袋靠过去蹭了蹭。

哪怕不说话,委屈之情已然溢于言表。

非常幼稚的讨巧卖乖作态。

但张海侠在旁,清楚看到青年稍挣了下没能脱身后,眸光虽然无奈,却也当真就此放任了。

他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看来,刚刚发给张海洺的那条短信起到了效果。

之后应该专程道谢的。

而张从宣此时,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向来最靠谱的人,稍作犹豫直接开口:“小哥,关于那两张照片的事,海洺刚刚跟我说了……”

半小时后。

听完张从宣的转告,趁时间不算太晚,几人当即出发。

在张海洺的带路下,一行人很快到了她所说的地点。

这是一栋外表看去其貌不扬的旧楼,围墙早已坍塌大半,比之前去过的疗养院还要像鬼屋。

几个人打着手电小心接近。

张海洺对此的解释是,这里可能是以前军阀的山间别墅,有独立的小型防空洞,藏人比较方便。

穿过庭院,防空洞的入口就在厢房窗下。

掀开遮盖的破草席,顿时扬起一片灰尘,但他们早有准备蒙住了头脸,此时最多轻咳几声。

通道预留有通风口,空气不算窒闷。

进入狭窄地道内,张海侠主动走在了张海洺身侧防备。

他天生感官敏锐,在这种空气单向流通的地方非常实用。而平时总是打头的张起灵,今天因为带伤屈居次位,跟张从宣并肩而行。

张海客和张海楼则缓步跟随,时刻留心着身后。

走在通道里,张海洺轻声介绍情况:“她一个人的时候很安静,不会乱跑,见到人可能会攻击,不过很好对付……”

一边听,青年忽而微微蹙眉,摸了摸心口。

从进入地道、或者说进入某个范围之后,他莫名就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十分轻微,尚不足以到引发警觉的地步。

但又挥之不去,如同眼角余光里时而掠过的一抹阴影。

越往里走,这种感觉愈发明显,现在终于变得难以忽视了。

这个动作当即被身旁人察觉。

张起灵反应极快,立刻抬手扶住青年询问:“不舒服?”

“我不太确定,”张从宣仔细分辨,“感觉上好像……在接近什么?奇怪……”

是真的形容不出来。

只觉得潜意识里有点别扭,后脑仿佛被什么微弱的东西轻轻撩拨了下似的。

皱着眉,他小心调整了下内袋里玉印的位置。

他们这里忽然停步,前后四人自然跟着顿足。

下一刻便各自回身,疑惑又关切看来。

不过是注意力转移的短暂刹那。

但张从宣蓦地眼瞳一颤,猛然急声提醒:“来了——”

“敌袭!”张海侠同一时间脱口示警。

话音还没落地,电筒未能穿透的深处,一道人形阴影陡然扑来。

那种行进方式很是怪异,宛如四足爬行。

偏偏快得惊人,一眨眼便扑到了众人跟前,风里随之挟带来一阵甜腻到令人头晕的迷幻香气。

张海洺讶异惊咦:“奇怪……”

但她深知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吐出两个字,随即屏声息气,快速去捞出口罩给自己戴上。

这瞬间的空隙里,那人形阴影在十几步外忽然起跳。

如同灵巧的壁虎或者蜘蛛,一跃便翻上了通道的上方,随即腾挪飞跃愈发快速,直冲队伍中央。

比起常年口中藏刀的搭档,张海侠并不常担当远程攻击阻拦的角色。

但他反应极快,迅速意识到对方真正攻击目标。

扬手洒出一把火种,形成一片临时屏障,他果断倒退两步,挡在青年身前将来袭者踹开,并反手把青年往身后方向推去示意保护。

同时借着反作用力跳起,再次往前冲出。

正侧身撞向被张起灵攥住手腕甩出的人影。

落地的同时,将其直接带倒,重重砸在了墙面上。

匆忙之中似乎有什么掉落的动静。

张海洺随即放开了拽着人影长长头发的力道,反手一个绳结套住对方脖颈,毫不停歇地收紧,将对方控制着后仰。

“霍玲,冷静点,”她语气严厉,“别忘了你还是人!”

电光石火之间,胜负已分。

此时,那人形身影终于露出真容——是一个脸庞苍白几近透明的年轻女人。

乍一看容貌还算姣好,但仔细打量,却让人悚然一惊。

她的黑色眼珠部分极大,明显异常地占据了大半眼眶,且眼睫根本不会眨动。

发量浓厚得遮盖住了大半身体,瀑布似的直垂到了脚边,时而活物般无风自动地飘飞起来,指甲尖利扭曲,满身散发出阵阵古怪香气。

动手的三人连汗都没有出,十分从容。

控制住袭击人影后,立刻四下观察身周同伴情况。

局势已定,张从宣拍拍护住自己的两人示意松手,眼光扫过张起灵胸口,发现没有新的出血,这才弯下腰,捡起了刚刚从贴身口袋掉落出来的那样东西。

是之前从汪家人那里得到的玉印。

却没急着收起。

他打量直勾勾朝这边盯着的女人,略作沉思,将玉印左右晃动了下:“你想要这个?”

对方的视线,非常明显地在随之转动。

这一幕落入眼中,让所有人都不由脸色微变。

张海洺下意识将手电筒打了过去,照亮那小小一方的物件形状。

也间接将青年俊秀的脸庞暴露在了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