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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小哥?”

赵桓微微一怔,“这名字简单却又很有新意,着实比嗦唤和闲汉让人觉得亲切。”

“那可不是嘛,你看那边穿蓝衣服的,属于吃了么派系的。”

店家朝路上一扬下巴:“穿暗黄色衣服的属于男神天团派系。

红衣服的是东京外卖,是官家御前班直成员,专门给各个衙门配送专属饭食的。

如今驿站也改名了,叫做东风快递。”

“真是不入京城都不晓得,看似平静之下,变化居然如此之多。”

赵桓自嘲一笑,给只顾着孩子的朱琏的碗里加了些胡椒面,一点香菜和葱花。

“客官身穿官服,口音也是地道的河洛雅音,想必是......”

店家热情道:“世家出身?”

“算不得世家,不过是小民小户,便是这汴京房产随意一套小的也买不起。”

赵桓摇摇头:“好在朝廷分发了公房,租金都不用,俸禄也能维持在汴京的开销。”

“是啊,说起来俺原本也有个小房的,可惜前宋道君皇帝搞拆迁,被那李彦硬生生霸占了去,连点钱都没给。”

店家摇摇头:“好在当今官家不搞房地产,不搞拆迁,不搞奇观,百姓们省了许多徭役,你们当官的也省了许多烦心事,大明虽然建国才两年,却已然是真正的太平盛世了。”

“是啊是啊......”

赵桓叹息中饮酒,心底其实是有些后悔,当初不该砸了艮岳的,毕竟是耗费全国财力物力人力打造的超级园林。

江山都玩没了。

也该给后世留下一个警钟的。

“客官要不要来几两羊肉?”

店家看着一家三口很幸福,又是官身,至少不差钱,便推销起来:

“咱们这摊子虽小,可羊腿肉,羊排肉,样样都有呢。”

“哦?这下水摊也有羊肉卖了?”

赵桓疑惑道:“难不成官家殄灭了西夏,将羊群都赶回来了吗?”

“倒也不是,而是前宋每年皇宫消耗羊肉就要上百万斤,做一碗羊头肉汤就要用掉六只羊头,且只取羊脸肉,浪费的很。”

店家道:“而今官家并没有这个喜欢,吃食多于酒楼中预定,偶尔还会自己下厨,而外地商户不知道啊,还拼命往汴京运来羊,以至于羊价暴跌,所以咱这小摊子才能有羊肉卖,熟肉一斤才两百文钱的。”

“那便来上一斤羊排肉,肥瘦各半。”

赵桓舔了舔嘴唇,很是怀念汴京城里的肥羊,也想让老婆孩子都尝尝。

“官人,奴家都吃好了的,不如下次吧。”

朱琏悄然挠了挠赵桓的手心。

“不妨事,不妨事。”

赵桓回以一笑,轻拍了下袖管,里面沉甸甸的,朱琏便不再说话。

赵桓又想起一事,问道:“养马场里......也不养羊了吗?”

“早就不养了,现在全是各地良马,在那边配种呢。”

店家道:“里面有西夏马,西辽马,高丽马,还有金国王子的照夜玉狮子,还有曲都统的铁象,都在那边有留种的。”

“好啊,比前宋马政要好得多。”

赵桓点点头,这偌大汴京城,却让他有种物是人非的陌生感。

还好,他还在,老婆孩子也都在,还能见证这一切的变化。

赵桓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辽国的天祚帝耶律延禧,可是连带后宫和宗室全都给抓到金国去了的。

在异国他乡做亡国奴,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吧。

现在成景点了

“老板,一斤羊腿肉一斤羊排肉,肥瘦各半,一碟羊脸肉拼羊眼珠,羊脑用羊肚包好了,多加胡椒,两斤上好夜叉酿,小爷我今夜还是不醉不归。”

随着一阵吆喝,赵桓听到熟悉的声音,一转头,还真是三弟赵楷。

他一个人穿着一身华服,手拿折扇,摇头晃脑地寻个交椅就坐下,撇着大嘴说道:“樊楼的吃食吃久了也会觉得腻,这羊杂摊子要是几天不吃上一回,那可真是想念的很。”

“来喽~~”

店家一看来了大主顾,当即过去擦了擦桌子,一边奉承道:“这位爷就是会吃,这羊身上那点精华,全是爷的下酒菜。”

“嗐,人活一辈子,不就这点追求嘛。”

赵楷一拍折扇:“有句话叫,过去找你借粮你爱搭不理,今日扬眉吐气你高攀不起啊,对不对啊店家?”

“呃......”

店家一脸懵逼,却也没敢乱接话。

赵桓和朱琏当然不是没借给老三家米面,可他家人口太多,借一次还行,借两次自家就要省吃俭用,何况他可是借了七八次之多。

现在发达了也没还过。

事实上,赵楷一开始确实发达了,但时间一久,他的画就不值钱了。

并非画的不好,而是道君皇帝的死活不知,他赵楷还年轻,一辈子不知道能画出多少画来。

所以此前一直吃住樊楼,如今也来吃羊杂摊子了。

家里老婆孩子一大堆,却看也不看一眼,六个男孩如今夭折了五个,只剩一个男孩和六个女孩了。

他现在基本上算是跟所有兄弟姐妹断绝往来了。

赵桓在做太子的时候,整日就受赵楷的欺负,如今又有了官身,自然不想再跟这个家都不顾的三弟有什么往来。

也不理会赵楷的阴阳怪气,一家三口默默吃完,便提着琉璃灯朝官邸走去。

“德行!”

赵楷顿时嗤之以鼻。

他吃的很精致,穿戴不俗,店家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伺候着。

赵楷先结了账,一顿胡吃海喝,还剩余大半,也不打包,迷迷糊糊地进了一家客栈。

樊楼的挑费实在是大,此番他包了客栈上房一间,又从裤裆胡同买了个小妾回来伺候他。

赵楷稀里糊涂地睡了,这小妾摸了摸赵楷的内兜,银钱肉眼可见地变少。

她坐在一旁静思了片刻,赵楷打起了呼噜,她不再犹豫,直接取了赵楷内兜所有银钱,包上几件华服,还有卖身契,趁着夜色直接溜了。

酣睡中的赵楷,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水!水!”

深夜中,传来赵楷的声音,静默了片刻,又响起了茶壶坠地的声响。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