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八日,桃花岛。
朝阳初升,海风带着一丝咸湿与凉意拂面。郭靖、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与黄蓉站在岸边,目送灵梦与黄药师挥手道别。黄蓉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眼睛亮亮的,笑意盈盈。
“靖哥哥,我们终于一起回中原了。”黄蓉一脸兴奋。
渊明船夫摇着橹划来,懒洋洋地笑:“又是你们几个?啧啧,最近忙得很嘛。”
郭靖抱拳笑道:“渊明前辈,还是得麻烦你一趟。”
渊明摆手:“这趟路算我送你们的礼,谁叫黄丫头从小就喜欢吃我钓的鱼。”
黄蓉笑嘻嘻:“谢谢渊明伯伯!”
船只破开层层浪花,驶离桃花岛,驶向一片新的风云。
十月二十一日,临安。
五人下船踏入熟悉的街道,街市如常,百姓忙碌,然而空气中隐隐有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
“接下来去哪?”郭靖问。
楚留香扇骨轻点掌心:“唐门。”
李寻欢点头:“蜀中唐门。”
郭靖略皱眉:“我听过这名字,但不太了解。”
陆小凤笑着补充:“唐门是暗器和刺杀门派,平日里鲜少在光天化日下抛头露面。说白了,夜里混江湖的,多半跟唐门沾点边。”
黄蓉托腮一笑:“寻欢哥和留香哥可都是唐门出身呢。我小时候进过一次唐门,嗯……真是阴森得很。”
楚留香抿嘴一笑:“唐门,人人轻功了得。”
李寻欢缓缓道:“唐门确实接过雇佣,但我们有三大准则:一,不伤无辜;二,大隐隐于市;三,不危及唐门。”
郭靖点头:“有这样的门规,也算江湖正派。”
楚留香眼神一闪:“我们得看掌门人的意思。”
十月二十五日,蜀中唐门。
山势嶙峋,林木苍翠,一道黑色石门嵌入山腹,门前弟子尽皆黑衣束发,腰悬短刃,眉眼如鹰隼,杀气隐隐。
李寻欢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块漆黑泛光的令牌:“外门弟子李寻欢,请求入门。”
守门弟子见状,神色微动:“请稍等。”
话音一落,两人腾身而起,脚下一点,化作两道黑影飞入门内。
半分钟后,厚重的黑色石门缓缓开启,黑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烛光一盏接一盏亮起,将前方廊道照得昏黄。
四周,黑斗篷人影齐刷刷站立,气息冷肃。
黄蓉低声对李寻欢道:“寻欢哥,唐门还是这样阴森。”
李寻欢笑而不答,只是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莫慌。
蜡烛尽数点亮,尽头,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缓步而出。
那人剑眉星目,身材魁梧,双目如鹰,神情凌厉,一袭黑衣绣银纹,手上挽着一柄奇形长刀,背后则是各种暗器匣,分布有序。
唐门掌门,唐无双。
唐无双缓步走到李寻欢面前,眸光如电:“寻欢,你回来了。”
李寻欢微微一笑:“掌门人。”
楚留香拱手:“师父。”
唐无双挑起一边眉毛,打量楚留香:“你这小子,总是爱惹事。”
楚留香笑得优雅:“总得给唐门留点名声。”
唐无双冷哼一声:“你们来,不会只是团聚吧?”
郭靖拱手上前:“晚辈郭靖,今日特来拜见唐门掌门。”
黄蓉也乖巧行礼:“黄蓉见过唐前辈。”
李寻欢神情郑重:“唐门主,这次我们来,是为抗金之事。”
楚留香接口:“金国蠢蠢欲动,我们联络各大门派,想请唐门一起出山。”
唐无双眉头一挑,缓缓摩挲长刀柄:“抗金啊……”
他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给我几天时间。”
李寻欢点头:“我们等你答复。”
唐无双嘴角微勾:“你们等得起吗?金国不会给太多时间。”
郭靖肃然道:“但无论如何,中原各派必须同心,否则谁也活不成。”
唐无双静静看着郭靖,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欣赏。
“好。”他低声道,“给我三日。”
当天夜里,唐门为众人安排了客房,黑衣弟子进进出出,传送情报、准备暗器,一派肃杀。
月下,郭靖与李寻欢并肩站在廊下。
“寻欢。”郭靖低声道,“唐门……能成吗?”
李寻欢轻轻一笑:“唐无双,不是糊涂人。”
郭靖抬头,看着星空:“希望如此。”
不远处,黄蓉正和楚留香、陆小凤在廊下小声说笑,偶尔传来一两声清脆的笑声,像是这冷峻山门中唯一的暖意。
江湖风雨中,英雄们静静等候下一场风暴。
十月十九日凌晨,蜀中唐门。
月色皎洁,树影斑驳。唐门之外,山林幽暗,寒风呼啸。门外老槐树上,一只猫头鹰缩着脑袋,发出低低的“咕咕”叫声。
忽然,树叶一阵急颤,一道道人影如影随形而来,身法极快、极轻,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猫头鹰陡然惊飞,扑棱着翅膀消失在林间。
五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唐门前,一身灰黑披风的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走在最前。他面容冷峻、目光锋利,步伐中带着令人胆寒的稳健。随行的是马利克·阿塞夫、阿什拉夫,以及几名刺客兄弟会的精英刺客。
唐门守夜弟子早已警觉,迅速汇报掌门。
片刻后,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烛光摇曳。唐无双负手而立,一身黑衣、目光如刃,身后是列队而立的唐门弟子。
“阿泰尔首领,尊驾光临,中原之幸。”唐无双微微一笑,拱手致意。
阿泰尔微微颔首,开门见山:“唐门主,最近中原可有异动?”
唐无双也不绕弯,沉声道:“情势不容乐观。金国正在秘密招募西方雇佣军,有英格兰弓手、法兰西骑士、神罗铁卫、意大利的火枪队,甚至还有西方的炼金术师。”
他目光一沉:“据探子所报,金国极可能引进进阶版火枪,足以对中原防线造成巨大威胁。”
马利克眉头一拧:“火药之事,本是我们西方的祸根,如今竟流入东方……”
阿什拉夫冷声道:“看来我们不得不插手,否则整个中原的力量平衡都会被打破。”
唐无双缓缓点头:“老实说,我原本只想守护唐门,远离朝堂。可眼下,已是身不由己。”
阿泰尔微微一笑:“兄弟会存在的意义,正是平衡力量,阻止压迫和极权。我们会下令派遣精英刺客支援你们。”
唐无双一挑眉:“那可真是多谢首领了。”
阿泰尔目光坚毅:“别急着谢我们。金国背后的势力不止这些——我们怀疑圣殿骑士团的人混入其中。他们已与金国贵族暗中结盟,为的正是寻找传说中的‘天命之物’,据说就藏在中原。”
唐无双闻言,眼神陡然一冷:“这件事,之前我们也听过传闻。”
阿泰尔低声:“我们会分头追查情报,但你必须做好准备,中原很快会迎来前所未有的风暴。”
唐无双吸了口气:“唐门欠你们一份情。”
阿泰尔伸出手,与唐无双紧紧握了一下:“兄弟会与唐门,共存亡。”
马利克笑了笑:“听说你们的暗器天下无双,不知有机会可否见识一二。”
唐无双嘴角一勾:“随时奉陪。”
阿什拉夫冷笑:“只怕你们要忙着对付圣殿骑士团的人了。”
黎明时分。
郭靖、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黄蓉走到门口,恰好看见阿泰尔等人掠入夜色,消失在山林深处。
陆小凤揉揉眼:“靖兄,这是谁家的夜行人?步伐利落得吓人。”
李寻欢淡淡一笑:“不必追问了,唐门的世界,不需要太多人知道。”
郭靖若有所思:“看来唐门已是暗中动员。”
唐无双从廊下走出,面色凌厉:“我们答应出山。”
郭靖肃然拱手:“多谢唐门主。”
唐无双摆摆手:“有个条件。”
众人一愣。
唐无双缓缓道:“敌人里若有圣殿骑士团的人,唐门要参与处置。兄弟会的那帮人,怕是也要掺一脚。”
楚留香眯起眼:“看来,这一仗,真的不仅是中原之战。”
黄蓉笑盈盈:“靖哥哥,你们准备好面对西方的高手了吗?”
郭靖神色笃定:“无论是谁,入侵我中原者,皆当击退。”
天光渐亮,山林间的雾气被阳光驱散,一场席卷中西、贯通古今的浩大战局,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