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悍女麴凰驭龙婿 > 第169章 暗流涌动,棋逢对手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69章 暗流涌动,棋逢对手

悦来客栈的烛芯“噼啪”爆了个火星,麴云凰盯着信纸上那柄带血的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窗外梧桐叶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极了三日前在宰相府后园听到的动静——当时她藏在假山后,亲耳听见苏师爷跟刘宰相说“马将军的兵符最是关键”。

“这信的墨色是松烟墨,带点松香味。”她突然将信纸凑到鼻尖,“宰相府用的是徽墨,御史台爱用油烟墨,只有北境来的军报……”指腹摩挲过信笺边缘的毛边,“马将军帐下文书惯常裁纸不齐。”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两声鹧鸪叫。

她掀开窗棂,见墙根下立着个灰衣小斯,手里攥着半块芝麻糖——那是杨御史暗桩的标记。

“杨大人在西跨院等您。”小斯将糖往怀里一塞,转眼间消失在巷角。

西跨院的炭火烧得正旺,杨御史正往茶盏里续水,见她进来,茶勺“当啷”掉进瓷盅:“你可知刘府今日来了多少车礼?我派去的人说,马将军的马车是未时三刻进的相府角门,子时才出来。”

麴云凰将匿名信拍在桌上:“所以这信是马将军让人送的。他既去了相府,又要给我递消息,说明他在两边摇摆。”她指尖轻点信背的八个字,“夜访宰相府——他是在提醒我,刘贼要拿他当刀使。”

杨御史抚须沉吟:“马将军统着北境十万边军,若他肯说句公道话,刘贼的局就破了。可那老匹夫最会拿捏人心……”

“所以我要去会会他。”麴云凰解下腰间的银鞘短刀,“明早我以讨论边事为由拜访马府,您派两个稳妥的人在附近守着,若我半个时辰没出来——”她突然笑了,“就当我请马将军喝了杯好茶。”

第二日卯时,马将军府的朱漆大门刚开条缝,麴云凰的鎏金腰牌已递了进去。

门房见是皇帝亲赐的“查案使”令牌,忙不迭请她进了前院。

正厅里,马将军穿着褪色的玄色锦袍,正用铜镊子夹起块羊脂玉镇纸。

见她进来,他眼皮都没抬:“麴使君不在客栈查账,倒有闲心来我这粗人府上?”

“粗人?”麴云凰扫过他案头摊开的《孙子兵法》,“末将在北境时,听老兵说马将军巡营从不吃热饭,总说‘士兵啃冷馍,将军就该喝凉风’。这样的粗人,倒比京城那些穿绣花鞋的官儿强百倍。”

马将军的镊子“咔”地捏碎了镇纸旁的核桃壳。

他抬头时,眼底闪过锐光:“你到底想说什么?”

“北境今冬大雪,朔州粮仓空了三成。”麴云凰往前一步,“四月拨的军饷,本该五月到朔州,可刘宰相的账本上写着四月就到了——您说,这银子是喂了雪狼,还是进了谁的腰包?”

马将军的手猛地攥紧了镇纸。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的老槐树喃喃道:“上个月,我那在朔州当百户的侄子来信说,有个小兵为抢半块馕,被冻成了冰雕。他抱着那冰雕哭了半夜,说‘将军,咱们的军饷要是早到十天……’”

他突然转身,目光如刀:“可刘宰相说,只要我在朝上说句‘军饷够用’,就把我那被降职的儿子调回京城当参将。”

麴云凰心下一动,却仍冷着脸:“所以您就打算拿十万边军的命换儿子的前程?”

“放屁!”马将军拍案而起,茶盏震得跳起来,“我马铁牛要是贪这个,二十年前就该投了叛将!”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抖开竟是半块带血的虎符,“昨夜在相府,苏师爷拿这东西逼我——说我当年私藏虎符,够砍十回脑袋!”

麴云凰瞳孔微缩。

那虎符她见过,正是当年麴家被抄时丢失的北境虎符!

“所以您递信给我,是要我帮您证清白?”

马将军将虎符塞回怀里,粗声粗气:“我不管你跟刘贼有什么仇,只要你能证明这虎符是刘贼栽赃,我马铁牛的刀,就认你这个主子!”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喧哗。

门房的声音带着哭腔:“苏师爷,我们将军说了今日不见客——”

“哟,这不是麴使君么?”苏师爷摇着折扇跨进门槛,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马将军这是要跟叛臣之女共商大计?”

麴云凰冷笑:“苏师爷倒是耳聪目明,不知是耳朵长在宰相府,还是长在马将军府?”

苏师爷的脸瞬间涨红。

他甩了甩袖子:“皇上刚下旨,说麴使君查案期间言行不当,暂居客栈不得外出。您倒好,偷跑出来结交外臣——”他突然提高声音,“来人!把麴云凰带回客栈看管!”

两个带刀侍卫冲进来,麴云凰却站着没动。

她望着马将军,轻声道:“虎符的事,末将记下了。”

回客栈的路上,她摸了摸袖中那半块虎符拓印——方才马将军塞镇纸时,她已用蜡模拓下了纹路。

是夜,客栈后院的柴房里,麴云凰闭目盘坐。

她指尖轻叩腰间玉笛,清越的笛声混着夜雾钻进巡守侍卫的耳中。

那侍卫的眼神逐渐空洞,她低吟:“去苏师爷的书房,取第三层抽屉里的账本,从后窗回来。”

笛声戛然而止,她呕出一口血。灵犀幻音诀用多了,到底伤了内腑。

三日后朝会,金銮殿的蟠龙柱下,杨御史抖着账本副本:“刘宰相,这是苏师爷私造的假账,上面的墨色与相府库房的陈墨完全一致!”

刘宰相抚须微笑:“杨御史莫不是老眼昏花?这分明是有人栽赃。”

“栽赃?”杨御史拍案,“那四月到朔州的军饷,马将军最有发言权!”

满朝官员的目光刷地转向马将军。

麴云凰攥紧了袖口——她昨日刚用虎符拓印证明了马将军的清白,他该站出来了。

“启禀皇上,”马将军突然出列,“臣在北境时,确见军饷按时抵达。这账本,怕是有人伪造。”

殿内一片哗然。

麴云凰如遭雷击,盯着马将军的背影,只觉喉间腥甜。

他腰间的羊脂玉镇纸闪着冷光,像极了昨夜她拓印虎符时,他塞给她的那个。

退朝后,她躲在偏殿的朱漆柱后,看着马将军跟着刘宰相走向御花园。

风卷着银杏叶掠过她脚边,她弯腰拾起,见叶底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虎符有诈,切勿轻动。”

月光爬上客栈的飞檐时,麴云凰对着烛火重新拓印虎符。

突然,一片银杏叶从窗缝飘进来,叶底的朱砂还未干透:“子时,西直门外破庙。”

她捏着叶子站起身,铜镜里映出她泛白的唇角——马将军,你到底在唱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