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山林染着斑斓色彩,陈老伯带着林小溪来到山顶的野莓丛前。他拨开枝叶,露出饱满的紫黑色果实:\"野莓酸甜,可酿酒可入菜,但摘的时候要留意叶片,有虫眼的才是没打过霜的,滋味最浓。\"林小溪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果实放进竹篮,忽然想起系统里的\"野莓酱\"配方,却故意没有说破,想给老伯一个惊喜。
\"今天教你做猎人的看家菜——石板烤肉,\"陈老伯扛起一块平整的石板,\"当年在雪山被困,全靠这道菜救命。\"他们来到溪流旁,陈老伯选了块光滑的青石板,用溪水冲洗干净,架在临时搭起的石灶上。林小溪则按照他的吩咐,捡来干燥的树枝,用打火石点燃。
\"石板要烧至发烫,才能下肉,\"陈老伯将切好的野猪肉片铺在石板上,油脂接触高温发出滋滋声,\"肉片要薄如蝉翼,才能外焦里嫩。\"林小溪盯着石板上的肉片,忽然想起现代的铁板烧,灵机一动:\"老伯,我们加些野莓酱试试?酸甜的酱汁能解腻。\"
陈老伯挑眉,却没有反对。林小溪连忙从竹篮里取出捣好的野莓酱,用树叶作勺,均匀地涂在肉片上。紫色的酱汁渗入肉纹,蒸腾的热气中混着果香与肉香,陈老伯深深吸气,眼中闪过惊喜:\"没想到这野莓酱与烤肉竟是绝配,丫头,你这脑子咋这么灵?\"
肉片烤好后,林小溪用野薄荷叶包着递给陈老伯。他咬下一口,先是感受到石板烤出的焦香,随后野莓的酸甜在口中爆开,薄荷的清凉萦绕舌尖,忍不住连声赞叹。苏小小不知何时上山,凑过来尝了一片,眼睛瞬间亮了:\"太好吃了!小溪姐,我们明天就把这道菜推出去,肯定卖爆!\"
三人带着石板和野莓回到村里,林小溪在灶前调试酱料,陈老伯则坐在门槛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自己的妻子。当年她也是这样,总爱把山野食材变着花样做,可惜走得早,没来得及看到如今这般热闹的灶台。\"老伯,\"林小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您尝尝这改良后的酱汁,加了些蜂蜜和山胡椒,是不是更有层次?\"
陈老伯接过碗,尝了一口,浓郁的野莓味中带着一丝辛辣,蜂蜜的甜恰到好处地中和了酸味。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木雕小罐:\"这是你婶子当年腌梅子的罐子,你拿去用,腌野莓酱最合适。\"林小溪接过罐子,触到罐身上模糊的花纹,仿佛能感受到岁月的温度。
次日,忆仙居的摊位前围满了人,苏小小举着木牌吆喝:\"石板烤肉配野莓酱,猎人的秘传美味!\"林小溪站在石板前,熟练地烤制肉片,陈老伯则在一旁指导新手处理食材。赵秀才闻香而来,尝过之后摇头晃脑:\"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惹得众人哄笑。
一位县城来的客商尝过石板烤肉后,当场表示要订购五十份作为宴席菜品。林小溪有些犹豫,陈老伯却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有我呢。\"他们连夜准备食材,陈老伯带着刘铁柱上山猎取野猪肉,林小溪和苏小小则调制野莓酱,直到天亮才将菜品装车。
宴席结束后,客商派人送来谢礼,不仅有银钱,还有一面写着\"山林珍味\"的锦旗。林小溪将锦旗挂在忆仙居墙上,陈老伯看着锦旗,忽然感慨:\"当年我们猎人吃这道菜,不过是为了果腹,如今竟成了城里人的珍馐,真好。\"
深秋的雨夜,林小溪冒雨来到陈老伯家,手中抱着 newly baked 的姜茶饼。老人正在擦拭猎刀,见她浑身湿透,连忙生火烘干衣物:\"傻丫头,这么大的雨还乱跑。\"她将姜茶饼递给老伯,看着他咬下一口,才放心地说:\"您教我的石板烤肉,现在是忆仙居的招牌菜了。\"
陈老伯笑着点头,忽然从柜子里拿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这是我多年记录的食材笔记,你拿去看看,或许有用。\"林小溪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各种野菌和草药的插图,字迹工整中透着沧桑。她知道,这是老人半生的心血,此刻正毫无保留地交到她手中。
\"谢谢老伯,\"她轻声说,手指抚过泛黄的纸页,\"我会好好保管,把这些知识传下去。\"陈老伯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想起自己的孙女,那个总说要去县城读书的丫头。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像父亲般温暖:\"傻孩子,谢什么,你肯学,我就高兴。\"
雨声渐大,灶台上的姜茶饼散发出温暖的香气。林小溪看着陈老伯在火光中微眯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不仅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更有一位如亲人般的导师,愿意将一生的智慧与经验倾囊相授。
故事的脉络在师徒的默契中延伸,石板烤肉的香气飘向更远的村落,野莓酱的酸甜留在许多人的舌尖。而陈老伯的笔记本,终将成为林小溪菜谱中的重要篇章,那些关于食材的知识、关于生存的智慧,将在她的手中焕发出新的光彩。
这一晚,陈老伯梦见自己的妻子站在山林中,对着他微笑。他知道,她一定也会喜欢这个聪明善良的姑娘,喜欢他们共同创造的美味。而他,终于在有生之年,找到了那个愿意接过他手中接力棒的人,让山林的馈赠得以延续,让猎人的智慧得以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