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9日 周三 9:00
〈回组,走廊〉
(文过之出了会见室。)
文过之:[又这样了。]
文过之:[现在回组的事已经够忙的了,我也不好再让他和我合作。]
文过之:[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过和我同样的想法。]
文过之:[总觉得要来不及了,再这样下去……]
文过之:[不能,绝对不能有那样一天。]
(文过之走进自己的活动室,拉开椅子坐下。)
文过之:[昌组来了人,查叶守鱼的私藏问题。]
文过之:[因为昨晚我不在场,昌组让我说对这件事的看法,以及叶守鱼平时的表现是什么,他们会把我的意见参考进去。]
文过之:[……我只能说了个对我没影响,也保护他的回答。]
文过之:[可能因为紧张吧,我就是这么想了。]
文过之:[去年那天他和那个人站在那里愉快聊天的场景越来越刺痛我。]
文过之:[我也不知道我身边的人从前都有过什么经历,是如何对待其他人的。]
文过之:[但我心里无法接受。我其实对叶守鱼一直……不,我对回组大多数人都很感激,而我也一直觉得叶守鱼是最不可或缺的存在,任何地方都会需要他。]
文过之:[正因为我认为他们都对我很重要,那天之后我才一直对叶守鱼有点不舒服。]
文过之:[对于他身上发生的事我也没有任何感觉,我觉得那是生活的常态,大多数人都会遇到意外。]
〈会见室〉
(杏少琢站在桌前。)
杏少琢:好了你去吧。
(文过之刚要走,杏少琢发现了什么又把他叫住了。)
杏少琢:等下,你脖子怎么了?
文过之:[今天都坐公交车上了才发现忘了穿高领。]
文过之:被虫子咬了。
(杏少琢走过去。)
(文过之脖子上有三道红印。)
杏少琢:不对吧,这是虫子吗?
(杏少琢觉得很奇怪。)
杏少琢:你对什么过敏吗?
文过之:我是易过敏体质,动不动身上就起红的。
杏少琢:是不是螨虫啊,我看你其他地方。
(杏少琢抬起文过之的左胳膊把袖子撸上去,什么都没有,放下他的手抬起右手撸起袖子,文过之看着自己手上的淤青呆在原地了。)
(杏少琢抬起头看着他。)
〈活动室〉
文过之:[他想跟我说什么,从眼神里我知道他觉得不好跟我说。]
文过之:[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文过之看着对面的白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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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
(植择清在开着的门上敲了敲。)
杏少琢:进。
(杏少琢坐在椅子上在从桌上拿文件。)
(植择清走进来站在他对面。)
植择清:月底的安排我没看懂,为什么让我上邮轮又不参加活动?
杏少琢:邮轮是保证人的活动。
植择清:我都上去了不能跟着活动吗?
杏少琢:人太多了,你别跑。
植择清:[学校那五天是旅行。]
植择清:下个月相定艾的生日他想让我跟他去游戏厅玩儿一天,可以吗?
(杏少琢看着他。)
(植择清不明白杏少琢为什么这么看自己。)
杏少琢:可以。
(杏少琢眨了下眼。)
杏少琢:去吧。
植择清:他没这么跟我说过,我骗你的。
(杏少琢一时没能明白。)
植择清:你生气吗?
杏少琢:……啊?
(杏少琢觉得惊讶。)
植择清:我骗你你生气吗?
(两人对视。)
杏少琢:……
杏少琢:要看是什么样的事儿了。
(杏少琢刚说完就后悔了,咬了一下前牙。)
杏少琢:[我在说什么。]
植择清:你会因为什么生气?
杏少琢:我不会对你生气。
植择清:我觉得我是没有资格对你生气。
(杏少琢上眼皮稍微抬了一下。)
植择清: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再要求什么,是不是太不懂得感恩了。
杏少琢: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感恩我。
(植择清头抬了一下。)
植择清:你对我到底是什么看法呢?
(杏少琢看着他,嘴唇慢慢张开。)
杏少琢:我不知道。
(杏少琢声音弱下去了。)
(植择清最后还是没能问出口,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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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1日 周五 19:30
〈街道〉
(天点橘和叶守鱼走在人行道上。天已经黑了。)
天点橘:[今天陪他走回学校,然后我打个车回去。]
天点橘:[他周三早上一来又和平时一样了。]
天点橘:[而且比近期好了很多,就是再没和植择清说话了。]
天点橘:[周三晚上他就自己回家属院住了,以后都不去储去非家了。]
天点橘:[我只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多去和植择清说说话,看植择清需要我做什么。]
天点橘:[植择清反倒有种轻松下来的感觉。]
(零散的十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从两人旁边走过。)
叶守鱼:[昌组没给我处罚,所以是红鴷帮了我。]
叶守鱼:[那他们周三来的那趟……就是走个形式,这样就可以说综合了其他成员对我的评价,最终决定不处罚我。]
叶守鱼:[是啊。如果要处罚直接就下通知了,专门跑来干什么。]
叶守鱼:[那红鴷都这么做了,我这下真的不能再去找黑雀了。]
叶守鱼:[哎……]
叶守鱼:[我自己也觉得从前的我好陌生,不知道怎么改变回去。]
叶守鱼:[我周三晚上回家进了门就把那十一管焚烧液全部冲进马桶,容器砸碎了也冲下去。]
叶守鱼:[这样……现在我还没法做任何事,等过段时间再看我有没有力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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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2日 周六 18:00
〈家〉
黄彻姜:什么?
(黄彻姜坐在餐桌,手里拿着筷子。)
黄纯怀:把宿舍退掉,不要和植择清住一起了。
(黄纯怀吃着饭。)
黄彻姜:这话什么意思?
黄纯怀:我一开始让你去住宿舍是觉得植择清和阔当燕能带着你,现在植择清不都这样了吗,你就不要去了。
黄彻姜:哪样了?
(黄纯怀不想和他多说。)
黄纯怀:那套房我听说本来就是昌组想给他的,因为他不是把焚烧液重制出来了吗。结果另一拨人不愿意,扯来扯去就给了个宿舍的名头让他住了。
(黄彻姜把筷子放到碗上,把双手放到大腿上看着黄纯怀的眼睛说。)
黄彻姜:我想和他一起住。
(黄纯怀夹了一筷子白灼芥兰。)
黄纯怀:明早你去收拾东西,我等到下午去——
黄彻姜:你把我弄来俱乐部的时候问过我的想法吗?
(黄纯怀没吃了,看着桌上。)
黄彻姜:然后前年又要把我弄去外面,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黄纯怀把筷子放到碗上,双手放在桌上看着他。)
黄纯怀:我已经知道我做得不对了,所以现在我要——
黄彻姜:你知道做得不对的方式是继续不管我的想法吗?你给我道过歉吗?你知道我当时被你弄来的时候有多难受吗?我天天晚上没法睡觉——
(黄纯怀从桌上抽了几张纸,站起来过去帮他擦眼泪。)
(黄彻姜右手把他的手推掉。)
黄彻姜:然后又不让我去外地外出了,那我来是干什么的?你自己都是干这行的你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吗?全都见不得我能上台,我为了得到一个机会要受多少人的折磨!
(黄纯怀就是帮他擦着。)
(黄彻姜又使劲推掉他的手。)
黄彻姜:我就问你,如果你当年在外面终于有机会了,然后你家人让你马上回家,莫名其妙给你塞了一个工作,又把你折腾来折腾去,你会是什么感觉?
(黄纯怀把他往自己身上搂,右手拍着他的背。)
黄纯怀:好了眼睛哭坏了。我现在给你道歉,我知道我错了,我从小也是这么过来的。你不知道我当时说我要去外面,他们能把我头敲碎了。
(黄彻姜一直僵着身体没和他挨上。)
(他张开嘴有些颤抖地叹了一口气。)
黄彻姜:我不想跟你。
(黄纯怀看着他。眨了两下眼。)
黄纯怀:那当时怎么没说呢?
黄彻姜:我说有用吗?
黄纯怀:那你也可以跟我们说啊,你妈还觉得你跟着我更好呢。
(黄纯怀把他拉起来,带到沙发,两人坐下。)
黄纯怀:她不自由,也没时间一直带你,她还觉得我带你她更放心呢。
黄彻姜:我在宿舍难受的时候是植择清一直在陪我,你都没有……
(黄彻姜没看他,一直哭着。)
(黄纯怀有些没明白。)
黄纯怀:那他现在这样你怎么在宿舍住啊?
(黄纯怀很不懂。)
黄彻姜:他怎么了?他是为了保护我们,你觉得他能怎么做?我每天看彩虹蛇在台上表演的什么内容你难道不知道吗,现在他杀只老虎你就要我赶紧跑了。
(黄彻姜一直没看他。)
黄纯怀:彩虹蛇伤不了你啊,他们有协议的。植择清又不是蛇穴的人,他想干什么没人管得了。
(黄彻姜没说话,只是哭着。)
黄纯怀:姜,你知不知道你以前上课认识的那些小朋友都怎么上的?
(黄纯怀脸上的神情令人畏惧。)
黄纯怀:他们每节课都要被打,那些老师说出来的话我听了都精神受不了。是我让老师不打你的。
(黄彻姜呼吸着,哭的幅度变小了。)
黄纯怀:我给老师说要罚就罚俯卧撑,我没想你真的能干什么,让他们别认真。
黄纯怀:你以为为什么那些老师都对你态度那么好,那全是我打点过的。
黄彻姜:[那……]
黄彻姜:[是态度好吗。]
(黄纯怀双手拉起黄彻姜的左手握在手里。)
黄纯怀:姜,因为我当年……
(黄纯怀很不想提起这些。)
黄纯怀:我受训的时候没人打我们,也没人整天发火。我都是听别人提的他们以前的公司是怎么样的,然后回来了才知道真的都是这么训练人的。
黄纯怀:所以我不愿意把你扔到那群人里面让你被折磨,我就想你跟着我。
(黄纯怀眼睛红了,双眼里有泪水。)
黄纯怀:我觉得我能保护你一辈子,我才这么选的,不然我必须早早地让你受折磨,你才能活下去。
黄纯怀:我身边很多人都专门让人折磨孩子,他们怕长大了活不了。可那些结果全都很糟糕,我见了太多了,我不能让你也变成那样,好不好。
(黄纯怀的泪水已经聚满眼眶了,没有流出来。)
(他还是眨了下眼,一滴泪水从左眼直冲下去。)
黄彻姜:植择清对我很重要。
(黄彻姜轻声说。)
黄纯怀:你们只是成员关系,你以后就知道了,其实这些——
黄彻姜:你和我妈当年是什么关系。
黄纯怀:……
黄纯怀:我们那会儿都多大了,你们只是小朋友啊。
黄彻姜:他帮过我很多,帮过我们所有人很多,比你多。
黄纯怀:……那……
(黄纯怀右手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左手背,看着他想着。)
黄纯怀:你以后多和妈妈见面好不好。
(黄纯怀声音哭得很明显了。)
黄彻姜:我一提她你就生气,你真的愿意吗?
黄纯怀:……我怎么生气了……
黄彻姜:你说这话不心虚吗?
(黄彻姜抬眼看着他。)
黄纯怀:……
(黄纯怀右手停下了。)
黄纯怀:我那不是怕你再也不回来了吗,她那么擅长带你,我又不会……
(黄彻姜收回左手放到沙发上,看着地板。)
黄纯怀:听话。
(黄纯怀轻声说。声音有些哑。)
(黄彻姜此时没有自己的想法了,他发现听从父亲是最好的选择,最安全的。)
(同时他对植择清有了恐惧感,并且扩散得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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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 周五 20:00
〈家〉
(山齐声身上穿着睡衣站在桌边喝水。)
(山齐声放下杯子,把杯盖盖上。)
(浴室门开了,关灯的声音。)
(植择清头发还有点湿,穿着拖鞋往这边走。)
(山齐声看着他,才想起来。)
山齐声:忘了给你调水压了。
植择清:挺好的,像高压水枪一样。
(山齐声笑了一下。)
(植择清又回浴室了,把一个洗浴包从里面拎出来。)
山齐声:[下午走的时候看到他一个人坐在活动室里看手机,好像遇到什么问题了。我问了,他说宿舍要停水。]
〈电梯外〉
(一层只有一间房,山齐声的房门开着。他和植择清站在电梯外,电梯门开了,植择清走进去,两人告了别。)
(山齐声往房子里走。)
〈家〉
(山齐声关上门,坐到床边。)
山齐声:[我跟他一起走到了宿舍,我在房子外面等他,他把东西收拾了然后和我一起走到家。]
山齐声:[路上跟他聊了点事,我说了其实去年见面会仵观春晕倒那天我看了他好久,就蹲在地上看着他坐在地板上,水哗哗冲着他的腿,水珠从他脚背上滑下去。]
山齐声:[植择清说你想要他吗,我说我不想。]
山齐声:[人真的很奇怪,总会想自己要是什么样的人该有多好,可真的让我变我也不想,我只想是我这个烂样子。]
山齐声:[仵观春回来以后我找过他,跟他聊了他身上什么感觉,帮他按了按手上和胳膊上的穴位。]
山齐声:[——我当然不懂按摩了,只是我在这么多年照顾父亲时学到的,只要帮对方做点什么,他心里一定能舒服很多。]
山齐声:[也许目前的状态无论如何都是无用的,在将来有一天会起作用的。]
山齐声:[依然是隔着衣服按的,按完以后我突然开始想他小时候的样子,觉得他在我眼里明明什么都没变过啊。]
山齐声:[我在他眼里也许也没变过,去年见面会结束那晚储去非和天点橘拉着我,我看到仵观春一直在偷偷注意我的状态了。]
山齐声:[他还觉得我是那种为了让人满足,不要自尊的人吗。]
山齐声:[跟他在他们组的休息室各自分开后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他说过一句话:“因为你都不会拒绝别人”。]
山齐声:[我不记得是什么事了,但我猛然醒悟他没法拒绝人的性格竟然是从我身上学来的……]
山齐声:[他三年级我四年级时我们认识,到现在……竟然这么久了,那时不会觉得我比他大,现在也不会。]
山齐声:[我觉得有一天我会忘了他,我们又成为不认识的两个人,以后多少年过去像从来没有过那段认识的记忆一样。]
山齐声:[……很少很少会想他了,所以我开始觉得以前的日子像没存在过,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
山齐声:[等我忘了他的时候,他还会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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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9日 周六 9:45
(仵观春在邮轮的走廊跑着,到了房门口,右手快速敲了两下门。)
(天点橘侧着身坐在床尾往左转过头看向门。)
天点橘:让他把房卡带着……
(叶守鱼从左边的床尾站起身,走过去开了门,仵观春进来了。)
仵观春:还是我去餐厅吧。
(储去非站在里边的床内侧制服刚换到一半。)
储去非:你去餐厅?
天点橘:你不会把盘子扣人脸上吧?
仵观春:不会不会。
(仵观春直接把衣服从储去非身上脱下来。)
储去非:……你想好,过去就不能换人了。
(叶守鱼在这张床边坐下。)
(仵观春没看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开始穿那件制服。)
(储去非和天点橘对视了一下。)
储去非:[餐厅没人管,把我的名字一签随便谁去都行。]
(储去非只能把裤子也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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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
(相定艾坐在窗边,两只胳膊放在桌上叠着,手在桌沿。)
(植择清背靠着椅背坐在他对面。)
(相定艾伸出右胳膊,手心朝上,植择清背起来把右手放在他手上了。)
(相定艾的手在下面抓住植择清的手。)
相定艾:[只要和他抓着手就有幸福感。]
植择清:[我的手比他小一点了。]
植择清:[他长个子了,现在一八九。]
植择清:[他说相作凝这个时候也是一八九,上大学以后又长了。]
植择清:[但他感觉自己生长已经闭合了。]
相定艾:还好你们能来。
相定艾:[不然这种学校的旅行我待五天也太痛苦了。]
植择清:你运气真的好,刚好没舍友。
植择清:[他们班是单数,刚好分到他一个人住双人间了。]
相定艾:我也觉得我好幸运。
(相定艾打心底里这么觉得。)
相定艾:[不敢想跟一个同学一起住五天……天啊……]
(服务员端上来一壶果茶和一杯冰巧克力。)
植择清:你在干什么?
(相定艾抬起头看向右边。)
(仵观春端着餐盘想装作没听见走开,被植择清一把抓住右胳膊了。)
(植择清和相定艾的手收回去分开。)
植择清:什么情况?
仵观春:我不能一直站这儿。
(仵观春小声说。)
(服务员站这里聊天是太奇怪了。)
植择清:又没人,说清楚。
(餐厅这一片区域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仵观春:……船上要求的,每个片要出一个人帮忙,就今天两个小时。
植择清:都干什么,就上菜吗?
仵观春:本来光是在仓库搬东西,我刚搬了快一个小时,你们这桌点餐了我只能来了。
植择清:这种不是一般都让组长做吗?
仵观春:……
(植择清身体把左边的桌子拉过来,拼到一起,把椅子也拉过来放好。)
(仵观春坐下了。)
植择清:你要换的?
仵观春:嗯。箜组也来了。
(相定艾把自己右边那张椅子也拉过来了。)
植择清:你见那个人了?
仵观春:没见,但我去酒吧在吧台上的签到表上看见了。
(相定艾端起茶壶,给其中一个透明茶杯里倒了果茶,给仵观春递过去,仵观春赶紧双手接下了。)
仵观春:谢谢。
(仵观春小声说。)
相定艾:边喝边聊。
(相定艾笑着看着他说道。)
(仵观春看着相定艾,眼神一直没离开。)
仵观春:[真的好像啊。]
仵观春:[但又很明显不一样……]
(仵观春右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植择清:这几天要是碰到……
仵观春:是肯定会碰到,轮班的时候肯定会遇到一次。
(植择清看向桌上想着。)
(相定艾在用吸管吸上去冰巧克力。)
仵观春:你哥是不从来不睡觉。
(相定艾看着他咽了一小口。)
相定艾:他不睡。
仵观春:他以前潜水队的是不。
相定艾:他干过的多了。
仵观春:你没学啥……
相定艾:我的特长就是学习。
仵观春:哦……
(仵观春笑了笑。)
(相定艾又吸了一小口,看到那边眼睛亮起来了。)
相定艾:你终于来了!
(相定艾高兴地说。)
(文过之走过来拉开椅子,在相定艾右边坐下。)
文过之:这么热闹,聊啥呢。
相定艾:这个好好喝!
(相定艾语气都激动了起来,从桌上的筒里又拆了根吸管插进去,把杯子推给文过之。)
(文过之喝了一口。)
文过之:好甜……
(文过之抬起头看着相定艾。)
相定艾:你没喝到下面!
(文过之把吸管往下戳了戳,又吸了一口。)
文过之:我年龄过了喝不了这——
相定艾:不是,你要上面和下面一起喝,真的好喝!
(文过之又把吸管抽出来,吸一下上面的再吸一下下面的,成功被呛到了。)
(看着两人笑得倒在一起,仵观春第一次见文过之这个样子。)
植择清:换班的时候你们分开,把储去非拖一下。
(仵观春看着植择清点了下头。)
文过之:晚连白来了吗?
(仵观春看着文过之没说话。)
植择清:嗯。
文过之:储去非会开心的。
(植择清和仵观春都没懂这句话。)
相定艾:黄彻姜来了吗?
(相定艾试着问道。)
(都看着他点了头。)
相定艾:他有空吗?
(相定艾看着植择清问。)
植择清:我问问。
(植择清从口袋掏出手机按开,点进消息界面后划了两下,点进了阔当燕,然后手在上面打着字。)
(他没发出去,看着屏幕。)
(然后把字删了退出去。)
植择清:他说就不出来了,容易分神。
相定艾:啊……好吧。
(仵观春站起身。)
仵观春:我真的得走了。
植择清:你午饭吃点味道淡的。
仵观春:嗯。
(仵观春走了。)
植择清:[其实这是他回来以后我们第一次说这么久话。]
(植择清的前牙在嘴里轻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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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0
〈准备室〉
(海蜇一个人侧着身坐在桌边的凳子听着外面的小声争执。)
豚鹿:你不让他上场来看他的观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