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鴷:他能上还是咋?
(豚鹿无法理解红鴷说的,两人继续说了。)
海蜇:[按剧本刚才我应该把吊灯打下来,但我心里不坚定了,次声波没用出来。还好绿蜥跳上去把灯拽下去了,后面没影响。]
海蜇:[给人添负担的感觉真的不好受,说实话我现在对于接下来我要演的部分感到很痛苦。]
〈走廊〉
豚鹿:删,不上场不行。
红鴷:现在?
(绿蜥从楼梯跑下来了。)
绿蜥:决定没,还有两分钟到他了。
红鴷:我说没用。
(红鴷往左转过身不想再跟豚鹿交流。)
绿蜥:我有方案,让他从二层往泳池里跳,后面不变。
豚鹿:可以,就这样。
(门打开,海蜇走了出来。)
绿蜥:听到了吗?
海蜇:嗯。
(绿蜥赶紧往上场口走,豚鹿和海蜇也是。)
(红鴷一言不发地走在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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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0
〈仓库〉
(仵观春左胳膊抱着制服在走廊走着。)
仵观春:[忘了还衣服了,表上写着放在右转最里面那间……]
仵观春:[就是这里了。]
(仵观春右手压下门把手推开的同时,听到了肉汁挤压的声音。)
仵观春:!
(这里摞了半个房间的泡沫箱,一个箱子上被掏开了一个大洞倒在地上,倾倒出一大摊血水和生肉,红鴷双膝跪在里面,双手抓着生肉埋头吃着。)
(红鴷埋着身子往左转过头看向仵观春。)
仵观春:[他尽力能看到我,眼里空洞的,嘴里塞得要撑破皮肤了。]
仵观春:[而且我听到了一些……人在只有自己时才会发出的动静。]
红鴷:别看我。
仵观春:[含糊不清的声音,但我听出来了。]
红鴷:别看我——
(红鴷声音更大了点,却被呛住了,剧烈咳嗽起来,想站起来,脚下一滑侧身摔倒了。)
(仵观春把门关上了。)
(仵观春右手拿着一把拖把走回来了。)
(他把拖把放到墙边,打开门。)
(红鴷把倒出来的肉都吃完了,箱子放好,但地上的血水还在。)
仵观春:[我刚才走错了,转成左转了。]
(仵观春走进去。)
仵观春:每天都这样吗?
(红鴷站起身,面对他。)
红鴷:不是,状态越差越严重。
仵观春:后遗症真的有影响因素?
红鴷:是啊。
(红鴷理所当然地说。)
红鴷:……植择清不知道吗?
(红鴷很惊讶。)
仵观春:他不知道。我以前这么猜想过,但他不愿意说这些事。
红鴷:这个……虽然是蛇穴的人告诉我们了,但我们上到地面以后很明显能感觉出来,他自己什么都没发现吗?
仵观春:他都不喜欢说自己的事。
仵观春:你们知道他的后遗症是进食障碍吗?
(红鴷看着仵观春注意着听他说话。)
红鴷:你什么意思?
仵观春:他的记忆力很不正常。
(仵观春摇了摇头。)
红鴷:哪种不正常?
仵观春:情绪一不好就忘掉很多事,我觉得他的后遗症应该不是进食障碍。
红鴷:情绪一不好就忘?豚鹿没这么说过啊。
(红鴷非常奇怪。)
红鴷:我们以为他是被水乳剂搞成那样的,而且我们其实都有点……
(红鴷不知道怎么说了。)
红鴷:[脑子混混沌沌的,不记得以前的很多事。]
红鴷:[那是我们的常态。]
仵观春:我能明白,但他真的不正常。
(仵观春知道红鴷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红鴷奇怪地想着。)
仵观春:他现在本领用不了了,你们能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红鴷:他的状态……
红鴷:你们得看他最想要什么。
仵观春:如果让他离开俱乐部,会不会变好?
红鴷:那不能这么说,如果他喜欢你当然不能让他走。
仵观春:你觉得他是不是去你们那边更好?
(仵观春关心地看着红鴷的眼睛。)
(红鴷张开嘴。)
(说不出话了。)
红鴷:……你……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仵观春:我想可能他更应该跟你们待在一起呢?因为人其实就是符合环境标准就会快乐,不符合就会痛苦,笼统来讲幸福其实就是一个能否达到标准的问题。
红鴷:这个……得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红鴷没听进去仵观春说的,只是被这个问题问得心跳不稳了。)
(红鴷的手机响了。)
仵观春:你去准备吧,我把这一拖。
(红鴷顿了一下,看着他点了下头。)
红鴷:谢谢。
(红鴷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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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室〉
(黑雀半蹲着身子双手扶在膝盖上站在桌边看着什么,红鴷身上穿着一身儿干净的衣服跑过来。)
鲸鲨:发消息你一直没回。
(鲸鲨坐在沙发上,正对着门口。)
红鴷:豚鹿呢?
(红鴷走进来看了看,绿蜥、野兔、海蜇都坐在靠墙右边的沙发。)
鲸鲨:在喝水。
黑雀:你们做刺身和蒸蛋哪个更好吃?
(桌上是两只海胆。)
绿蜥:这东西有脑子吗?能说话吗?
黑雀:它们说海底还有一堆呢。
野兔:……黑雀你每次这样我都有种精神病院没关门的感觉。
(黑雀右手捏起来右边那个,看着海胆上的刺。)
黑雀: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吃,主办方给送了十几箱。
(豚鹿从门外快步走过。)
豚鹿:走。
(都立刻换了状态往休息室外走了。)
〈上场口〉
(海蜇站着等着,觉得喉咙有什么堵着。)
海蜇:[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海蜇:[以前对我来说轻而易举的事,现在却要让我心脏难受疯了。]
海蜇:[身上好冰……]
海蜇:[太难受了……只有我这么难受吗。]
海蜇:[如果前年那次没失误就好了。]
海蜇:[不要再让我想起来了,让我忘掉不可以吗。]
海蜇:[把我碾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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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11月10日 周四 20:00
〈楼梯〉
(叶守鱼右手拿手机手电筒照着,和山齐声一起上楼。)
叶守鱼:太诡异了吧……
山齐声:今天几号?
叶守鱼:十号。
山齐声:我搜搜。
(山齐声右手从外套掏出手机,在上面打着字。)
山齐声:农历是十月十五。
(山齐声看着手机说完,按了锁屏放回口袋里。)
叶守鱼:农历……今天是下元节?
山齐声:嗯。难道电我们的困境……
叶守鱼:我觉得只是化解了你不知道让我做什么的困境。
山齐声:我真想不出来,大冒险一般都让干什么啊?
叶守鱼:说莫名其妙的话,做乱七八糟的事。
山齐声:……听上去你做过很多。
叶守鱼:你上回说那个我还是理解不了。
山齐声:手机那个?
叶守鱼:嗯。
山齐声:就是我旁边人玩儿手机,手机响了,老师让他交上去,他说你帮我交,我就把他手机接过来拿上去了。
叶守鱼:你最后半句话跟前面有任何因果关系吗。
山齐声:我都交上去了才发现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老师也看着我,说是你的?我说是他的啊。然后下课以后我听见好多人说那真的是我旁边那个人的吗,我才反应过来被误会了。
叶守鱼:……
(楼梯这里只有两个人的上楼脚步声。)
叶守鱼:你到底在想什么……
叶守鱼:你在哪个高中上的?
山齐声:我说了你不知道。
叶守鱼:还能有我上的差吗。
山齐声:你那个我知道,比我们那个好。
山齐声:[初中班里跟我差不多的那几个就有人上的那所,所以我知道。]
山齐声:[叶守鱼那个大学可能梨水的大多数学校都不知道有这所学校的存在,但我是知道的,因为我当时因为好奇看过压线的那几所学校都叫什么。]
山齐声:[那个学校一共就没几个专业,我都能想到他会选什么,确实也和我猜的一样。]
山齐声:[天点橘和容自贞的学校我都不认识,似乎都是普通水平,天点橘的专业让我质疑自己的眼睛,这是真的存在的专业吗。容自贞那个特别意外,不知道他怎么会选择那个方向。]
山齐声:[……我又开始笑自己了,我为了“普通”跟随其他人选的我学不会的东西。]
叶守鱼:是吗,你说我万一知道呢。
(山齐声告诉他了。)
叶守鱼:……
叶守鱼:我认识人在那上的,你们学校是不有个……
山齐声:那是我班主任啊。
(山齐声看向他。)
山齐声:我还三年都他带的。
叶守鱼:[该不会……]
叶守鱼:你觉得那咋样。
山齐声:恶心得要死。
叶守鱼:……
叶守鱼: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不爱和人打招呼?
(叶守鱼又补道。)
叶守鱼:就是感觉你是那样的。
(山齐声有些没想到。)
山齐声:你这都能看出来。
山齐声:[他真是好厉害啊。]
叶守鱼:[他就是那个痛哭流涕的学生啊。]
山齐声:我那会儿能走出家门都把所有力气用完了。
山齐声:[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有段时间我说不出话,脑子里什么也没有,能走进学校在凳子坐下学习就是我所有功能。]
叶守鱼:……你之前说吃别人掉到地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山齐声:不是……我是说别人给我吃的,我知道掉到地上过,但我还是吃了,因为我觉得既然都给我了,我还是当不知道比较好。
叶守鱼:可是你都知道掉地上了啊?
山齐声:……
叶守鱼:你吃的时候他们在笑吗?
山齐声:是啊,笑得特别明显,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叶守鱼:对啊,那你为什么还要吃?
山齐声:我那个时候脑子不正常。
(楼梯上方的地面上有一团光。)
(文过之拿着手机站在那里。)
叶守鱼:要一起玩儿吗?
(叶守鱼友好地问。)
文过之:活动室的饮水机漏水了,我没找到拖把,你们小心。
(叶守鱼对着他笑了一下。)
叶守鱼:谢谢你。
(叶守鱼和山齐声上到五楼了。)
文过之:没事。
(文过之转身走了。)
山齐声:你想过申请单组吗?
(两人往左边走。)
叶守鱼:今天不就是在这儿等拆组结果吗,你在说什么。
山齐声:我当时想过。
(两人站在墙边靠着墙聊着。)
叶守鱼:那怎么没申请?
山齐声:报酬没区别,活还得自己一个人干,想想还是算了。
(旁边的门砰地一下被推开,容自贞抽泣着走了出来。)
山齐声:怎么了?
(容自贞没说话,往前面走着。)
(储去非快步追出来。)
储去非:对不起,我就那么一说——
容自贞:你别过来。
(容自贞停在原地。)
储去非:你先跟我回去——
容自贞:我不回去,我不想听你说话。
储去非:这么晚了外面多危险的,别乱跑了,我等会儿给你买个冰淇淋好不好,我错了,下次不给你讲了。
容自贞: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储去非:我都说了不会了。
容自贞:……
容自贞:不想理你。
(容自贞往前大步走了几步,随手推了左边的门进去,储去非紧跟其后。)
(门关上,走廊里又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山齐声:你听懂了吗。
叶守鱼:我觉得今天真的需要消灾解厄。
(山齐声沉了口气。)
叶守鱼:……等等,文过之怎么也没走,他还要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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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
(植择清一个人坐在漆黑的房间里,他坐在桌前想着。)
植择清:[我的隐形眼镜去哪了。]
植择清:[我明明在抽屉里放了一副。]
植择清:[……]
(植择清有些奇怪地想着。)
植择清:[昨天的日记写了……]
植择清:[中午半个西红柿。]
植择清:[……]
植择清:[想不起来了。]
植择清:[日记放在哪了来着。]
植择清:[……也想不起来。]
植择清:[我难道还要写一本记录日记放在哪的日记吗。]
(植择清没忍住一个人笑了出声。)
植择清:[容自贞才会说这种话吧。]
植择清:[这几天记性怎么回事,好像连今早干过什么也不记得了。]
植择清:[我今天吃饭了吗?]
植择清:[……]
植择清:[本来想直接走,但叶守鱼和山齐声一直站在走廊聊天,我看他俩不在了想赶紧走,储去非和容自贞那边又追着跑来跑去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怕他们出来一下看到我眼睛。]
植择清:[偏偏是眼睛,要是记号在别的地方我也不用搞得这么麻烦。]
植择清:[……怎么突然一下好困。]
植择清:[……]
植择清:[怎么了这是,眼睛要闭上了。]
(植择清本能站起来,走到了沙发前,他坐下躺下了。)
植择清:[他以前的事情……他似乎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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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休息室〉
(阔当燕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黄彻姜坐在沙发上。)
阔当燕:下雪了。
阔当燕:下雪了!
(阔当燕转过身子对着黄彻姜说道。)
(黄彻姜没看他,好像有些累。)
阔当燕:你过来看,下雪了!
(阔当燕一定要让他看到。)
黄彻姜:没见过冬天下雪。
(黄彻姜站了起来,他们没开手电,眼睛已经能适应黑暗了。)
(黄彻姜走到窗户边。)
阔当燕:你看嘛。
(阔当燕往右转过身看着窗外。)
黄彻姜:!
黄彻姜:这才十一月……
(鹅毛大雪。视线被模糊了。)
(停电之前外面还是一片静谧。)
黄彻姜:都没带伞吧,他们一会儿怎么回去。
阔当燕:我用滑板送他们。
(阔当燕右手刚推开一点窗户,雪花就扑了进来。)
黄彻姜:你想所有人都摔断手吗。
阔当燕:摔了才兴奋。
黄彻姜:……
(阔当燕关上了窗户。)
(阔当燕往左转过身面对着他。)
阔当燕:走吧,打雪仗。
黄彻姜:杏少琢马上回来了。
阔当燕:那就让他等着。
(阔当燕已经往门外走了,黄彻姜跟上去。)
黄彻姜:你要干什么?
(出了休息室,阔当燕往前走了几步,右手在右边的一扇门上敲了四下。)
阔当燕:两个人有什么意思。
黄彻姜:可是——
仵观春:进。
(仵观春在里面喊道。)
(阔当燕打开门,对着里面说。)
阔当燕:打雪仗,去不去?
(仵观春也没开手电,一个人坐在桌前,他看着阔当燕想了想。)
仵观春:其他人去吗?
阔当燕:都去。
仵观春:好,我穿衣服,你们先下吧。
(阔当燕出了门,继续在走廊往前走。)
黄彻姜:你确定你能叫到所有——
(黄彻姜跟在后面。)
(叶守鱼和山齐声看向阔当燕了。)
叶守鱼:打雪仗?好啊好啊。
(两人都已经听到了。)
(黄彻姜看着叶守鱼往走廊那边走,他在一扇门上敲了两声。)
(等了一下门被打开了。)
叶守鱼:打雪仗走。你在哪找的这么多蜡烛?
(叶守鱼很吃惊。)
天点橘:我带的。都去吗?
(天点橘有些困扰。)
叶守鱼:都去。
天点橘:行。
(黄彻姜一下蹲了下去,嗓子里发出声音笑了笑。)
山齐声:……你们跟仵观春也这么说的。
(山齐声瞬间明白了。)
(这边储去非和容自贞也走出来了。)
储去非:怎么了?
阔当燕:打雪仗吗?
黄彻姜:都去。
(黄彻姜站起来忍着笑补充了一句。)
储去非:下雪了?!
(储去非非常震惊。)
叶守鱼:走吧。
(叶守鱼在走廊那边朝这边喊了一声朝这边走着,后面是天点橘和植择清。)
(仵观春也穿好外套出来了,九个人一起往楼梯口走。)
仵观春:文过之叫了吗?
叶守鱼:叫了,他不喜欢玩儿雪。
阔当燕:我去叫——
叶守鱼:别勉强他了。黄彻姜刚才笑啥呢,整层楼都听得见。
(叶守鱼往楼梯下走着。)
天点橘:哎你别那么说人家。
(叶守鱼笑了一下。)
(九人都往下走着。)
阔当燕:叶守鱼要是打中我我就告诉你们。
(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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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室〉
(文过之坐在桌前,背靠着椅背。)
(他脸上有些被震惊到。)
文过之:[他的眼睛为什么在发光。]
文过之:[既然他都去跟他们打雪仗了,那说明……]
文过之:[我刚才又去找了一次拖把,在洗手间的洗手台上看到了有一副隐形眼镜。]
文过之:[除了我就是天点橘近视,他又不用隐形,那就只能是杏少琢的了。]
文过之:[我想去问植择清是不是杏少琢的,我敲了门没回应,我试了一下把门打开,进去看了一下,才看到植择清躺在沙发上。]
文过之:[我看不清他在干什么,走近了才看到是在睡觉。]
(植择清突然睁开双眼。)
(文过之双眼睁大。)
植择清:……怎么了。
(植择清看着他。)
文过之:你的……眼睛。
文过之:[他刚醒来对什么都没反应,躺在那里看着我。]
(植择清慢慢坐了起来,双膝屈起。)
植择清:你在哪找到的。
(植择清看着文过之右手里的那副隐形眼镜。)
(文过之因为震惊什么都没说,植择清伸出左手把隐形眼镜拿走了。)
(文过之往左转过身往休息室外走去。)
(文过之坐在桌前还是没能理解刚才的场景。)
文过之:[那是什么……啊。]
(叶守鱼站在桌边看着文过之,文过之抬着头看着他。)
文过之:植择清去吗?
叶守鱼:……他去。
叶守鱼:[为什么专门问一下植择清。]
文过之:……
文过之:不用了,你们玩儿。
叶守鱼:走吧,我带着你。
(叶守鱼很友好地说。)
文过之:我不想玩儿,谢谢你叫我。
(文过之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扣下。)
文过之:[隐形眼镜是用来挡夜光的。]
文过之:[只能是这样。]
文过之:[那他在宿舍要怎么办?]
文过之:[不会被阔当燕和黄彻姜看到吗?]
文过之:[……关了灯都睡觉了吧,想看到也难。]
文过之:[植择清是杏少琢从福利院带出来的,那……]
文过之:[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植择清是彩虹蛇吗?]
文过之:[眼睛是记号?发夜光?]
(扣着的手机屏幕亮了。)
(文过之条件反射赶紧拿起来,是杏少琢的电话,他点了接通。)
杏少琢:终于——其他人怎么都不接电话?
(文过之还没能来得及说话。)
文过之:……可能手机没电了。
杏少琢:所有人?
文过之:他们下楼了,去……修……电闸。
文过之:[我在说什么。]
杏少琢:赶紧让别瞎修了,雪太大了维修工来不了,给叶守鱼打回去没人接,电话打我这儿了。
(文过之听着,眨着眼,喉咙紧着,没说话。)
杏少琢:我快到了,把他们叫上去,表填完就回,今天弄太晚了。
文过之:好的。
文过之:外组长再见。
(文过之赶紧补了一句。)
(杏少琢刚要挂,又猛得想起来。)
杏少琢:你怎么也没走?
(车内杏少琢开着车,戴着蓝牙耳机。)
杏少琢:[他单组的表上周就全部完成了,今天没他的事儿。]
杏少琢:[所以我没打算找他,全都打了一遍没人接觉得奇怪,本能地给他拨过去了。]
文过之:我在修饮水机。
杏少琢:……挂了。
(杏少琢结束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