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开齐家村,离开那个小县城,一直撑到了家里,时雨才终于扶着门,一口鲜血不受控的顺着嘴角流出来。
时雨的脸色惨白得如同白纸,不见一丝血色。
这副模样将老常几人都吓坏了,特别是袁野。
他比老常和常拾音更清楚时雨的本事,能让时雨受这么严重的伤,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们在那个殷宅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
老常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没有回答袁野的问题,反而抓住了时雨的手腕,“大师傅,你是不是替那个小石头承接了反噬?!”
“是不是!”
时雨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只是深吸了两口气后擦掉了嘴角的血色,“放心吧,这点儿小伤还不能拿我怎么样。”
“都该干嘛干嘛去,不用在这儿守着。”
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时雨本就苍白的脸色中,甚至添上了一丝青灰,完全不像她说的没事的样子。
“大师傅!你是疯了吗!”
老常急得团团转,“那么多条人命,那么多因果,你就一个人全接了?”
“那个殷老头他配吗?他值得吗?!”
时雨原本不想解释,对她来说,事情过去了那就是过去了,一直抓着不放也是很没意思。
她对小石头当然是有几分感情的,但不管有什么样的原因,害了人就是害了人,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害人的借口。
“刀山地狱服刑一百年,石磨地狱服刑三百年,我替他承接个屁的因果。”
时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是那个孩子,当时我给小石头留下了一块石头,为了见我,小石头应该是用了那孩子的心脏,跟我留下的石头融为一体,才造出了那么一把白玉扇子形成结界。”
“现在结界破了,归根结底那石头是我的东西,我承担的是我自己的因果,跟别人没关系。”
“那……”
没等老常说完,时雨已经咕噜咕噜灌下去一大杯水,“没事儿,顶多是这段时间积累的功德清零了而已,大不了从头再来嘛。”
听到这话,一旁的袁野人都麻了,除了时雨之外,大概只有他清楚那是一份多么庞大的功德。
竟然说清零就清零了,这么草率吗?
“这么严重吗?”袁野张了张嘴,“可之前唐朝的押粮队……”
没等袁野把话说完,时雨一个眼刀甩过去,立刻让他闭上了嘴,“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了。”
“既然回来了,常拾音,那边直播综艺的事你赶紧落实一下,其余人准备明天的直播,清零就清零,我既然能积攒一次,就能积攒第二次!”
这一点当然是没人怀疑的。
老常原本想劝时雨休息两天,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开得了这个口,只能默默走进厨房,研究一下做点什么好吃的给她补一补。
对于已经过去的事情,时雨从来都不纠结。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很多。
虽然和之前比起来还是脸色有些苍白,好歹也有了个正常人的模样。
已经好几天没动静的直播间突然发出开播通知,几十万人几乎在瞬间就涌了进来,不到一分钟,原本零星的几条弹幕,立马被弹幕大军冲散。
时雨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
【失踪人口回归!】
【呜呜呜呜……时姐,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主播了!】
【我的电子榨菜啊!没有时姐的这几天,我是茶不思饭不香,一顿只能吃下三碗大米饭了。】
【大家好,我是前两天上了时姐直播间的那个单亲妈妈,现在已经在本市的一家企业入职,老板预支了我第一个月的工资,虽然现在带着孩子生活还是很窘迫,也很累,但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谢谢时姐,谢谢大家!】
在一堆玩儿花活的弹幕中,这样一条朴素的留言迅速引起了注意,并且置顶到了时雨一定能看到的地方。
时雨笑着眯起了眼睛,“不用谢我,你也是付了钱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你的福气在后头。”
“好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开启今天的转盘。”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盘上的名字剩得已经不多了,其中有一大半都将自己的名额给卖了出去,今天也是这种情况。
抽中的人第一时间说明,自己的名额卖给了别人。
“那这位买了名额的,id是醒时春山的缘主在吗?”
对于这种行为,时雨很平静的接受了,这是别人选择的因果,没必要强行干预,至于因为这样的行为说造成的一切后果,那也都是自己的选择。
【在在在!窝在!】
“接一下连线哦。”时雨看着屏幕上那张娃娃脸,也跟着笑了一下,“小姑娘,一百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就这么花了舍得吗?”
时雨第一句话,直播间就迎来了第一个小高峰。
【一百万!一定是我的耳朵疯了!】
【我觉得挺正常的啊,对于真正的有钱人来说,能花一百万买到一个让时姐算卦的机会,那简直不要太值了好吧!】
【如果还有人愿意卖转盘的名额,我出价三百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加v********】
时雨笑得更灿烂了,“房管,把这个骗子给我踢出去,拉黑。”
“亲爱的们,小心甄别骗子哈。”
“春山,你想算什么呢?”
时雨今天保温杯里是老常一大早就起来熬的鸡汤,炖了足足三个小时,汤汁清澄油亮,咸淡适口,味道简直好得不的了!
醒时春山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其实是想要算一下婚姻的,只不过这个名额是我爸妈出的钱,是他们要算的。”
醒时春山的身边一直坐着两个人。
只是那两人看着年轻得很,根本没有人觉得他们竟然会是一家三口。
【这是……叔叔阿姨?】
【果然是富贵养人啊,不愧是能拿出一百万买名额的人。】
时雨也抬眼看着两人,“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