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姐你好，我姓于，这位是我的太太。”
春山的爸爸虽然看起来年轻，说起话来语气却和年轻人完全不一样，老气横秋活像个老干部。
时雨看着两人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二位想要算什么呢？婚姻事业子女都可以。”
“不不，我们不算这些。”于太太连忙开口，然后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一脸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表情。
两人吞吞吐吐的，就连一旁的春山看得都有点儿着急了，显然她也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花了这么多钱来买一个这样的名额，到底是想知道什么。
最后还是于先生看向春山，“女儿，要不你先出去吧，我们有些事情，想要单独跟时小姐说。”
“不是吧爸爸。”春山有点儿哭笑不得，“这可是直播诶，时姐那么多粉丝，很多人会录屏的，就算你们现在不让我知道，事后我看了录屏还是会知道的呀。”
于先生和于太太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神情有些难看，不过两人还是坚持让春山先离开。
没有办法，春山虽然一步三回头，还是离开了房间。
不过她才不打算一直等到录屏出来再看呢，一出房间就将平板摸了出了，用游客账号，悄无声息再次进到了时雨的直播间。
甚至谨慎得跑进卫生间，还戴上了耳机。
“既然她迟早都会知道，瞒一时还有意义吗？”
时雨问了一句，于太太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怕她知道，只是有些事情，在女儿面前，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或许用这种方式让她知道真相，我们彼此都能好受一点。”
时雨挑眉，“行吧，你们想问什么。”
夫妻二人再次对视，脸色无比慎重，最后还是于先生先开了口，“不瞒您说，我们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有什么方式，可以让人快速死亡。”
【啊？我今天的耳朵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这算是个什么问题。】
【想死还用花一百万来直播间问？给我一万，我送你一本直杀大全！】
【可是他们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为什么想死啊。】
【没有觉得很不对劲吗？我看他们女儿的年纪，就算没有二十，那也有十七八了吧？那他们起码也得四十多了，这个年纪，看起来这么年轻，这正常？】
【人家有钱保养，看起来年轻一点也很正常吧，毕竟有钱人的快乐咱们想象不到。】
【不可能，花钱能让四十多的人看起来像三十岁，这还有可能，让四十多的人看起来像没毕业的大学生一样？这是钱能办到的？】
不管是时雨还是夫妻两个，都没有回答弹幕上的任何一个问题，只是安静的对视着。
看得出来，这两口子是真的想要在时雨这里得到一个答案，“时小姐，请问，您有办法吗？”
“你们那家美容院，开了多长时间了。”
时雨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我是说，从一开始。”
于太太咬着唇，最后还是老实回答道，“大概一千年了，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
“北宋？”
时雨也有点不确定，见到于太太点头，眼神中才闪过一丝了然。
【多少年？】
【不行，明天我高低要去看看我的耳朵，肯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所以他们已经活了一千年！】
【怎么可能，他们要是隐姓埋名的住在深山老林里，一千年来没人发现还勉强能接受，以前就不说了，就现在这个人口普查的程度，有人能活一千年不被人发现？】
两口子既然今天选择了和直播间连线，现在会出现的这些质疑，也早就预料到了，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
只有现在还藏在卫生间里偷看直播的醒时春山，双眼迷茫，都不知道自己的脑子到底还有没有在转。
什么鬼！
她的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会是那种，活了一千年的人！
时雨看了看弹幕，终于开口解释道：“说个比较好理解的吧，画皮大家都知道吧，就是《聊斋》里的故事，我印象里知名度还是挺高的。”
【所以这两人一直活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是因为他们一直在改变自己的容貌？】
【有时候人倒是也不必太有想象力，现实生活简直比小说魔幻多了。】
“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光是我们知道的，就有上百人。”于太太抿着唇，说出了一句再次炸翻直播间的话。
“我们美容院主要的生意，就是给人换皮，我不方便透露那些人的身份，但其中有权有势的不少，就是靠着这门手艺，我们才能有现在这么好的生活。”
忽略了直播间一帮吵着闹着要拜师的，时雨看向于先生，“既然你们也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为什么突然就不想活了。”
“为了孩子……”
于先生深吸了一口气，使劲搓了一把自己的脸。
别说，两口子正经有把好手艺，虽然是做的皮，但不管怎么揉搓，都没有一点破损，看起来和真正的皮肤完全没有区别。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手艺活，里面不涉及人命官司。
不让时雨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
“时小姐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也有一个很明显的缺陷，我们……没有生育能力，也不可能会有孩子，小春是我们二十五年前领养的，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把她当亲生的对待，不管是物质生活还是陪伴，从来都没有欠缺过。”
“但就算我们这样仔细，一年前，小春还是在下班路上出了车祸，全身大面积烧伤，变得面目全非，没有办法，我们给她用了换皮术。”
换皮之后，也许是因为那段被烧伤的日子太痛苦，小春在某一天醒来时，竟然完全失去了那段记忆。
至于长得不一样，于家夫妇给出的解释是，在失去记忆的一年里，小春整过容。
“我们也没有想到，用过换皮术后，小春竟然变得跟我们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