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能不能消停点?”
秦淮茹声音发抖,却异常清晰,“要不是你非得让棒梗去喊我,他也不会……”
“放屁!”贾张氏打断她,唾沫星子飞到秦淮茹的脸上,“我让棒梗去怎么了?我就是要让他去看着,免得你做出什么对不起东旭的事情!
你是不是又跟傻柱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惹得他发疯?”
秦淮茹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像是有根“弦”啪的一声断了般。
她突然松开棒梗,反手“砰”地关上门,在贾张氏错愕的目光中,一把扇在她脸上。
“老不死的!”秦淮茹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知不知道傻柱刚才说什么?他说要弄死棒梗!就因为你这瞎子处处防着我,我这么多年做牛做马伺候你们全家。
你明明知道他不喜欢棒梗,还非要让棒梗去冒险,把他往火坑里推!”
贾张氏被这一巴掌扇懵了,什么时候秦淮茹都敢这样对她了,独眼里闪过凶光,完全没管秦淮茹嘴里说的那些话:“反了你了!”
她猛地抬手,伸出满是黑灰的指甲就往秦淮茹脸上抓去。
秦淮茹偏头躲开,却被扯住了头发。
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发狠似的揪住贾张氏的头发,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啊——!”贾张氏尖叫着,另一只手胡乱往秦淮茹身上掐,“贱人!你敢打我?东旭!东旭你快看看,这娼妇要造反了!”
贾张氏如果眼睛不瞎一只,就以她的体格,秦淮茹还真不定能打过她。
但没有如果,身体健全的秦淮茹很快占领上风,将贾张氏压在身下,边抽耳光边道:“老妖婆,你就知道管你自己了,你还知道你有个儿子?贾东旭瘫在医院里,你连照顾他都不愿意,居然好意思喊他?你怎么好意思当他妈?
你就是贾家的蛀虫!你儿子都是因为让老贾带走他,都是因为你太能吃,还不愿意把钱拿出来花,才会成今天这幅模样的。”
是的,秦淮茹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
连傻柱这个她曾经的舔狗都变了,她秦淮茹还装什么装。
这些年为了成为所谓的城里人,她忍受贾张氏的压迫、打骂。
但如今贾东旭成了这副样子,贾张氏仍然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愿操心,不愿为这个家付出。
她秦淮如不可能像她那样,她还有两个孩子要养。
所以今天上午去医院之前,秦淮如特意去了一趟轧钢厂,把贾东旭的事情说了。
还询问了顶岗事宜。
有了轧钢厂给的定心丸,她此时打起贾张氏一点都没顾及。
不能她一边当牛马养着他们祖孙三代,还要被贾张氏欺负。
棒梗缩在墙角,吓得连哭都忘了,呆呆地看着奶奶和妈妈像两只疯狗一样撕扯。
门外已经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窃窃私语,沿着窗帘缝隙,正有人往里边看。
“哎哟,贾家这是怎么了?”
“你没听到吗?秦淮茹爆发了!”
“嘿,挺有意思的,秦淮茹把贾张氏按在地上左右开弓呢!”
“真的吗?快快快,让我看看!”
窗户上快贴满了想看热闹的脸。
秦淮茹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
贾张氏被秦淮茹按在地上,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里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咒骂着:
“秦淮茹!你个丧门星!东旭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克的!老天爷怎么不降道雷劈死你!老贾啊!你快上来把着娼妇带下去吧!”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秦淮茹死死压住,只能扯着嗓子继续骂:“大家快来看啊!儿媳妇打婆婆了!没天理啊!”
秦淮茹骑在贾张氏身上,一点都不管她的反抗和骂声,多年的委屈和愤怒全化成了手上的力气:“从今天起,这个家我说了算!你再敢作妖,我就把你赶回乡下!”
贾张氏拼命挣扎,独眼通红:“你敢!东旭是我儿子,你算什么东西?”
“那你试试!”秦淮茹喘着粗气,再次一耳光扇在贾张氏的脸上,“东旭瘫了,棒梗还小,以后养家的是我!你再作妖,我就带着棒梗改嫁,让你这老东西自生自灭!”
这话像刀子一样捅进贾张氏心窝。
她突然僵住了,连骂声也止住了,独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是啊,儿子废了,孙子是秦淮茹生的。如果这女人真豁出去……
贾张氏的气势一下子弱了。
秦淮茹感觉到身下的挣扎停了,这才喘着粗气站起来。
她的棉袄被扯开了扣子,头发散乱,脸上还有几道血痕,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凌厉。
她对着被吓得躲在墙角的棒梗道:“去里屋!”
棒梗很听话的往里边走去。
窗外,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秦淮茹理了理头发,大步走过去,“唰”地拉开窗帘,冷冷地扫视着那一张张八卦的脸。
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秦淮茹重重地关上窗户,转身看向一片狼藉的屋子。
她的心跳仍然很快,但奇怪的是,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贾张氏仍然瘫在地上。
秦淮茹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屑,“傻柱说了,今天早上的事情让他很难受,必须你去给他磕头道歉,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不然就要杀了棒梗!”
贾张氏听到这话,连被秦淮茹扇脸的痛都忘了,差点没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来:“什么?!傻柱敢威胁我孙子?!”
秦淮茹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要不是你早上非要逼他下跪,还让棒梗打他耳光,他会这样?现在好了,人家要报复了!”
贾张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嘴里还不服软:“他敢!我这就去找街道办,找派出所!”
“去啊!”秦淮茹就那么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反正他没做之前,公安来了最多警告他两句,他也不可能会承认说过那话。等公安一走,后脚棒梗就得遭殃!到时候你贾家的香火可就全要毁在你这个死肥婆的手里。”
贾张氏用贬低、否定秦淮茹的方式打击她,操控她。
现在秦淮茹也开始使用这种pUA的方式,果然是一报还一报。
而贾张氏被秦淮茹说的话吓到,甚至没注意到秦淮茹骂她的话。
贾张氏瘫坐在椅子上,独眼里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恐惧:“那……那怎么办?”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去给傻柱磕头认错,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我等傻柱报复完了,我改嫁给他,反正他说了,想要娶我。”秦淮茹的表演堪称完美,眼中丝毫不见对棒梗安危的忧虑,只有解脱的快意。
她已经想好了对付傻柱的办法,傻柱说的好处自然不是她威胁贾张氏这些,但只要贾张氏按照她的想法去做,她秦淮如自然有办法让傻柱重新回到正轨上。
但秦淮茹没注意到的是,他让回到里屋去了的棒梗此时正趴在墙后听着,
棒梗的手紧紧攥着,指节发白。
他听到了秦淮茹说的每一句话。
“我爸说要饿死我……傻柱要杀我,我妈……居然一点都不在乎……还说要嫁给傻柱……”
棒梗的眼里,渐渐浮出一层阴冷的恨意。
贾家门外,看戏的人里有一人紧紧贴着房门听着里边的谈话,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险的笑意,不是杨翠兰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