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办公室里的其他两位教师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孙教授,刚才那位学生是谁?”
像这样能够越级参加工程师资格考试的学生,他们自然感到惊讶。
孙教授听后随意说道:“机械系大二的年级第一,这小子倒是挺机灵的。”
在他看来,何裕柱的成绩虽好,但并非决定性因素。
毕竟进入清华的都不是庸才。
他对何裕柱感兴趣的原因在于,上次机械理论考试时,何裕柱的答题方式以及面对问题时的态度,让孙教授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两位教师听完解释后恍然大悟。
他们心想,难怪,总不会是个普通学生就能直接越级考试吧。
如果是机械系的第一名,或许还有几分可能,仅此而已。
即便孙教授对何裕柱抱有期待,但这两位工程师也非新人,他们在行业里摸爬滚打了多年。
虽然技术与地位上略逊于孙教授,但作为五级工程师,他们深知越级考试的难度。
不过,年轻人有冲劲也不是坏事。
……
1954年初
公私合营在全国范围内全面铺开,这是去年年末组织上正式发文的结果。
从大型企业到小型商铺,各行各业都在逐步纳入国家管理范围。
尽管这一过程需要时间,但政策方向已明确,以往公私合作模式正逐渐向国有化倾斜。
初期阶段,私营方仍保有一定的发言权,但这权责究竟有多大尚无定论。
随着政策深入推行,私营企业在公司中的影响力会逐步减弱,直至全国范围内的公私合营基本完成,全面转入国有化阶段。
冬季来临,何裕柱放了寒假,有时带着儿子雨水回四合院探望岳父何大清一家,共叙天伦之乐。
闲暇时,他专注于研究学术论文,不断充实自己的理论知识。
由于寒假期间无法进行实际操作训练,何裕柱已将所有技能提升至四级标准。
撰写论文的目的更多是为了巩固基础,为未来工程师资格考试做准备。
完成论文后,他查看了自己的能力进展,预计在大学三年级结束前,所有实操技能都能达到五级水平。
那时,他的技术水平将超过后世的八级技工,而且涵盖机械领域的多项核心技能,而非单一领域专精。
清华大学的学术背景为他提供了坚实的理论支撑,他对毕业前获得五级工程师资质充满信心。
至于能否进一步提升等级,则取决于是否有机会参与国家级重大项目,这在当前国情下较为稀缺,通常会被资深专家优先考虑。
即便如此,何裕柱并未感到沮丧,因为他拥有系统的支持。
无论是否参与国家级项目,他都有信心通过持续积累实现自我突破。
何裕柱整理好面前的论文,终于松了一口气。
现在他准备报考八级工程师,已经做足了功课,只等明年开学后去找孙教授参加考核。
处理完所有事务,何裕柱走出院子。
尽管天气寒冷刺骨,他却毫无察觉,即便只穿着单薄的衬衣也不受影响。\"快过年了,我们回家一起聚聚吧。\"何裕柱招呼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妹妹何雨水。
听到哥哥的邀请,雨水兴奋地跑过来:\"好呀,哥哥,咱们回家!\"
如今,何雨水长势喜人,在良好的饮食条件下,她个头迅速增长,整个人比起最初那个瘦弱的模样已焕然一新。
兄妹俩从屋里取出外套穿上,何裕柱也披上厚实的衣服。
虽然他并不怕冷,但也不想显得过于招摇。
两人骑车返回南锣巷四合院。
此时,南锣巷的四合院里也洋溢着过年的气氛。
孩子们聚在一起,有人围着放鞭炮的人看热闹,即使只是观看,也觉得趣味十足。
大人们则忙着采购年货,毕竟一年之中只有这几天可以尽情享用美食。
此外,家家户户还在忙着贴春联、福字等。
当时人们习惯于请院内识文断字之人书写,而非购买成品,这样做既省钱又增添喜庆。
90号四合院的对联任务自然落到了阎富贵头上,他曾是教师,书法造诣颇深,因此邻里纷纷找他帮忙。
最近阎富贵格外忙碌,有人求他写对联、贴福字,他总是欣然接受,事后对方也会送些萝卜或白菜作为酬谢。
当何裕柱载着雨水回来时,阎富贵刚好完成手中的活计,抬头看见他们笑道:\"柱子你回来了啊。\"
阎富贵重操旧业,何裕柱微微一笑,“三大爷,快过年了,您也该置办年货了。”
何裕柱车旁和手里都拎着年货,阎富贵眼睛一亮,凑近道:“柱子,你小子真讲究,这年货在咱们院里顶呱呱。”
何裕柱手里提着的五花肉足有十几二十斤,看着就让人心动。\"是挺不错的……”
阎富贵看着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可惜太瘦了,要是再肥点就更好了。”
何裕柱笑着回应,“没办法,三大爷,咱这代人就喜欢肥肉,还能炼猪油。”
接着,何裕柱朝雨水使了个眼色,“让三大爷给咱们写副对联吧。”
雨水会意,拿出大白兔奶糖,“三大爷,也给我们家写副对联。”
阎富贵眼睛一亮,“柱子,你看这糖,够诚意的。”
“您要是不答应,我们可真不好意思了。”
阎富贵熟练地拿出红纸,开始写对联,嘴里还不停抱怨,“不是我说,你们比中院的贾张氏强多了,人家可是开口就要倒贴钱。”
何裕柱心里一动,“中院的贾张氏找过您?他们家添丁了?”
“三大爷,东旭哥家又添新成员啦。”
表面看来,何裕柱显得平静,反而正常地问了几句。
阎富贵点点头,“确实是个女孩儿,听说叫小当,总不能白白给人家写字吧?最后给老贾家写了两副对联,差点惹出麻烦。”
阎富贵一边埋怨,手中的动作却不慢,几笔下去,字迹还算端正。
见状,何裕柱不再多言,待阎富贵写完对联和福字,便接过手,又道了谢,随后带着雨水回了中院。
阎富贵掂了掂手中的奶糖,看着柱子一家离去的背影,轻轻点头。
跟柱子家相处得不错,这孩子有心。
到了中午,院子里各家各户升起了炊烟,各种饭菜的香气随烟雾弥漫开来。
一年中难得的喜庆日子,大家终于可以放松几天。
中院,贾家。
贾东旭坐在里屋床边,半床上躺着秦淮茹,盖着厚厚的蓝棉被,旁边还有一个熟睡的女婴,长长的睫毛轻轻闭合,小小的身体均匀起伏,显然睡得很香。
看着熟睡的女儿,贾东旭满脸欢喜,“怀如,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妈就做好饭了。”
他对媳妇很关心,这点从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就能看出。
好不容易迎来了第二个孩子小当,这些天贾东旭可以好好休养了,即使通宵也毫不在意。
这时,贾棒梗从外面掀开布帘进来,“爸,妈,奶奶做好饭了。”
已经快三岁的棒梗已能独立行走,说话也清晰流畅。
话音刚落,贾张氏的声音随之响起:“快点来吃饭,难道还要我专门去请大少奶奶吗?”
第二胎出生后,贾张氏对秦淮茹的态度已不像当初那样客气。
如今贾家有了两个后代,她也不担心秦淮茹还能掀起什么波澜,自然不必再毕恭毕敬。
秦淮茹刚生完小当,原本她对这些家务活并不上心,想着让秦淮茹回来做不更好吗?听贾张氏和棒梗说话时,贾东旭也上前扶着秦淮茹说:“怀如,咱们带小当去吃饭吧。”
“爸,傻柱家今天吃了红烧肉!”
床边的棒梗拉了拉贾东旭的衣袖。
在这个年代,像棒梗这样的孩子比现代的孩子更早熟。
贾张氏经常在棒梗面前唠叨院子的事情,提到何家时,何裕柱就被叫作傻柱,小孩子模仿大人,加上棒梗本就不是什么好孩子,自然也跟着叫傻柱。
贾东旭听了棒梗的话皱眉道:“棒梗,这话不能乱说,那不是傻柱,应该叫柱子叔。”
贾东旭比贾张氏清楚,柱子有本事,又和他们无冤无仇,之前就说不喜欢别人叫他傻柱的外号,怎么能一直这样叫呢?
被批评后,棒梗毫无悔意,反而不耐烦地走开了,嘴里嘟囔着:“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奶奶也这么叫!”
看着棒梗跑远,秦怀如脸色僵硬,“这孩子怎么这样叫人外号,东旭,你回去跟奶奶说说。”
平时自己受点委屈倒没什么,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教育还是要到位的。
贾东旭点头同意,扶着秦怀茹走出房间。
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盘子里有豆腐、白菜、咸菜疙瘩和窝窝头,中间还有一碗扣肉,虽不多,但总算有点荤腥。
只是贾张氏脸色不好看,显然在外面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本来就有些不满的贾张氏现在更不高兴了,贾东旭察觉到气氛不对,轻轻碰了碰她:“妈,咱们开饭吧。”
“整天就知道吃!你还记得什么?连叫我妈都不会了吗?”
贾张氏话中带着讽刺,让贾东旭的脸色微微变化:“妈,过年了,别提这些事了,先吃饭吧。
淮茹一会儿还要去照顾小当。”
“光吃饭有什么用?照顾小当?就她那样还能照顾别人?我们不照顾她就已经不错了!本来过年我不打算说这些,但既然提起来了,我就得多嘴几句。
别的不说,我家孙子喊傻柱,怎么啦?有错吗?难道只能他们做,我们连说都不行?粮本的事你也清楚,现在迁户口根本不让了,一个月少赚不少钱。
这事你要是说傻子不知道,谁能信啊?何大清和陈娟之前花30万迁户口,还不是因为听到了风声?”
贾张氏说完,心里满是不满,怪何大清一家没有事先告知他们。
但她从未想到,当初何大清家迁户口时,她曾在全村人大肆嘲笑。
那时别说何大清他们不通知,就算真心实意地告诉他们,也会被当成傻瓜对待。\"妈,这样的事以后别在外头说了。
虽然我们家错过了迁户口的机会,但也别责怪何叔一家。
谁知道政策会变呢?”
听贾东旭还在替何大清说话,贾张氏更生气了。\"你这孩子,总是跟妈对着干?要不是何大清他们,我们家不至于这么惨。
要是他们当时提醒一下,我们现在也能吃上城市的定量粮了。
哪像现在,家里只有一个城市户口,以后孩子想买户口都没机会了。”
贾东旭见母亲态度坚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无奈地叹气,“好,妈,不说了,吃饭吧。”
棒梗手里拿着碗筷不停地敲打,兴奋地喊道:“爸,我想吃红烧肉!”
又转向母亲撒娇,“妈,傻柱一家吃得可香了,我们家也这么吃好吗?”
秦淮茹看着这一幕,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
尽管她一直默默付出,但对下一代的成长还是非常在意的。
自己这个婆婆到底教了些什么样的东西给孩子?
秦淮茹不好直接发作,只能温和地劝阻:“棒梗,别胡思乱想了,家里不是还有肉嘛!”
经过一番耐心劝说,棒梗才停止吵闹,乖乖坐下吃饭。
然而,即使是在喜气洋洋的年关时节,贾家却笼罩着一种沉闷的气氛。
除夕那天,何裕柱邀请何大兴和陈娟到自己居住的四合院共进团圆饭。
一家人围坐在独立的小院中,其乐融融。
随着何裕柱事业蒸蒸日上,他在家族中的影响力也日益增强。
作为长辈的何大清虽然位高权重,但对于何裕柱的意见总是十分尊重。
自打何裕柱将他从保定劝回家后,他就注意到这个年轻人成熟稳重、目光长远,这一点连老一辈的人都比不上。
上次关于粮本的事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若非何裕柱提前提醒他们办理户口迁移手续,以保障将来利益,他们根本不会考虑这些事情。
如今看来,当初投入的三十万元确实是一笔划算的投资,每月的两本定量票券拿到黑市出售也能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
不过对何家而言,金钱并不是主要问题。
他们更倾向于用这些资源改善家庭生活。
何大清也曾提出给何裕柱和何雨点儿些零花钱或物资,但都被何裕柱婉拒了。
尽管失去了鸿宾楼每月的支持,何裕柱的空间里依然储备着充足的物资。
他在清华大学就读,虽然不再是学生会成员,但大学生实际上能获得一定的补助,特别是像机械系这样的技能型重工业专业,每个学期都有补助。
这些补助让学生的学费几乎等于免费,只需负担日常开销。
不过,即便这些开销不算多,对普通家庭而言仍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因此,当时有不少考上大学的学生最终选择放弃入学,毕竟对于许多家庭来说,这是一笔难以承受的额外开支。
这笔账很容易算明白,一个高中毕业生如果直接工作,每月就能赚钱养家,但如果继续上大学不仅不能贷款,反而需要家庭补贴,两者之间的差距显而易见。
对于像何裕柱这样发表过论文且成绩优异的学生,每个学期的补助相当可观,基本的生活开销不成问题。
到了三十岁那年的大年初一,何裕柱前往师傅家挨家挨户拜年。
由于李保国师傅家添了孩子,何裕柱特意准备了些小礼物送给师傅。
师傅和师娘回赠给他一个大红包,他欣然收下了。
这代表了师傅的心意,一圈拜年结束后,他便在家专心读书学习。
寒假结束时,他已经在家完成了三篇新论文。
加上上学期在校发表的论文,报考八级工程师的资格完全没问题。
而且他实操技能已突破四级,相信这方面也不会有问题。
只要正常发挥,八级工程师的头衔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1954年3月初,公私合营进程加速,许多小型店铺的老板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在上级任务的要求下,公方经理全面接手,私营店铺成为国有企业的一部分,而大型工厂企业原来的老板也几乎名存实亡。
钢铁厂的娄厂长在年前已被整合得差不多,如今更名为红星轧钢厂。
然而,针对工人考核等级的具体制度尚未公布,但预计很快就会实施。
对此,何裕柱并未过多在意,毕竟他与娄厂长仅见过几次面,且娄厂长已将他的师父安排至轧钢厂食堂工作,何裕柱也提前提醒了几句,所以并无人情可言。
娄厂长本就精明,在原剧情中即使没有何裕柱的提醒也能安然过渡,更何况何裕柱还曾给予提醒。
目前,何裕柱无需担忧这些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