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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国际赛车场的法拉利会议室里,空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安静得只剩下中央空调微弱的送风声。

瓦塞尔站在投影屏幕前,巴林站胜利的喜悦已经从他脸上彻底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他身后的ppt上,只有一个刺眼的词——“技术合作方案”。

“FIA的初步调查结果,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寂的池塘,在林逸风、勒克莱尔、比诺托和赵思宁的心里激起涟漪。

“我们用部分燃油控制系统的逻辑,换取了他们暂时的缄默。但梅赛德斯和红牛不会善罢甘休,他们需要一个交代,一个‘姿态’。”

瓦塞尔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像两枚图钉,牢牢地钉在了勒克莱尔的身上。

“从本周末的中国大奖赛开始,我们需要献祭一台赛车。”

整个会议室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度。

“夏尔,”瓦塞尔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感,“你的SF90,将率先试行‘0.5%燃油流量削减’方案。对外,我们会宣称这是为了测试新部件的稳定性。”

林逸风的视线猛地转向自己的队友。

勒克莱尔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他英俊的脸上血色尽褪,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沉默,漫长而压抑的沉默。

终于,勒克莱尔抬起头,迎上瓦塞尔的目光,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为了车队。”

四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

林逸风看着他,忽然觉得巴林站冠军奖杯的冰冷触感,又一次传遍了全身。原来,胜利的代价,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支付。

周五的练习赛,这种代价被赤裸裸地展示在了全世界面前。

上海赛道那条长达1.2公里的后直道,成了勒克莱尔的噩梦。每当他全油门冲向尽头,身后的梅赛德斯和红牛赛车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轻松地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我感觉像在开一辆F2!”

勒克莱尔的无线电通讯里,压抑了一整天的怒火终于爆发,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传遍了整个法拉利的车队指挥台。

媒体立刻闻风而动。

“法拉利内斗升级?勒克莱尔为何沦为‘移动路障’?”

“SF90的阿喀琉斯之踵?揭秘跃马引擎背后的技术困境!”

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在网络上飞速发酵,质疑和猜测的乌云,开始笼罩在马拉内罗的上空。

林逸风背负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一边是主场作战,身后是亿万同胞的期盼;另一边,是队友用牺牲为他铺就的赛道。

周六排位赛前,他走出休息室,立刻被无数镜头和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包围。

“逸风!冠军!”

“林神!主场看你的!”

他一反常态,没有像往常一样挥舞手臂,喊出那句标志性的中二口号。他只是沉默地穿过人群,径直走向自己那台鲜红的SF90。

在万众瞩目之下,他伸出手,在方向盘中心那个跃马队徽上,轻轻敲击了三下。

随后,他转过身,对着自己的技师团队,深深地鞠了一躬。

没有言语,但这个动作里蕴含的力量,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加震撼人心。首席技师罗伯托·奇亚帕走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赛道边的大屏幕捕捉到了这一幕,现场导播立刻给出了特写。很快,#林逸风的担当#这个词条,以惊人的速度冲上了社交媒体的热搜榜。

排位赛结束,林逸风不负众望,以刷新赛道记录的成绩夺下杆位。

而被引擎功率拖累的勒克莱尔,拼尽全力也只拿到了第四。

回到休息室,空气有些沉闷。林逸风摘下头盔,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没有去庆祝,而是拿起自己的数据平板,走到勒克莱尔身边,坐下。

“夏尔。”

他把平板递过去。勒克莱尔抬起头,眼神里混杂着疲惫和不甘。

“看这里,”林逸风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几道复杂的遥测曲线,“你的赛车在第二计时段的低速弯里有优势,特别是t7和t11,赛车转向的响应比我更好。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在正赛里打个配合。”

他毫无保留地分享着自己的驾驶数据和感悟,试图用这种方式,为队友弥补那0.5%的差距。

勒克莱尔看着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又抬头看了看林逸风真诚的脸,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周日下午,五盏红灯熄灭!

林逸风的SF90像一支离弦的红色箭矢,在引擎毫无保留的咆哮中,瞬间占据领先,绝尘而去!

第一圈结束,他领先第二名的汉密尔顿1.5秒。

第五圈,差距扩大到4秒。

第十圈,他开始不断刷新自己创造的最快圈速。

解说员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恐怖的统治力!满血状态的法拉利引擎在林逸风的驾驭下,简直就是一台圈速收割机!他正在为家乡父老,上演一场无与伦比的个人秀!”

与此同时,勒克莱尔的比赛却是一场痛苦的挣扎。他在直道上无力抵抗,被梅赛德斯的博塔斯干净利落地超越,掉到了第五。但他没有放弃,凭借着林逸风分享的数据,他在低速弯里疯狂压榨着赛车的每一丝性能,死死地守在红牛赛车之前。

最终,当林逸风以超过20秒的巨大优势碾压冲线时,全场沸腾了!

他高举起右手,比出那个标志性的“L”形胜利手势,红色的海洋里,无数面五星红旗和法拉利队旗一同挥舞,汇成壮观的浪潮。

几秒后,勒克莱尔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以不到0.2秒的优势守住了第四名的位置。冲过终点线,他的无线电里一片寂静,只有一阵阵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

法拉利的车库里,庆祝的人群将林逸风高高抛起。

而在人群边缘,瓦塞尔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匿名短信。

“弗雷德,你以为一个第四名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吗?有人已经向FIA提交了新的数据证据,证明你们的‘削减’只是个笑话。”

瓦塞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赛后的庆祝晚宴被安排在了外滩的顶层餐厅,但气氛却有些微妙。

林逸风找到了独自坐在角落露台,看着黄浦江夜景的勒克莱尔。他走过去,递给他一瓶冰水。

“对不起。”林逸风的声音很低。

勒克莱尔没有回头,只是接过水。“不,你赢了,为我们赢的。”

他仰头喝了一口,转过脸,江上的霓虹灯光在他蓝色的眼眸里跳动,眼神复杂得像一团解不开的线。

“但下一次,Ethan,我不想再当那个只能看着你背影的人。”

这句话,像一颗种子,落在了两人之间。

晚宴尚未结束,瓦塞尔再次将核心成员召集到了酒店的另一间密室。

这一次,他的脸色比在巴林之后更加难看。

“托托·沃尔夫和克里斯蒂安·霍纳联手了。”瓦塞尔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力的疲惫,“他们直接向FIA主席让·托德施压,FIA恐怕要顶不住了。”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宣布一个死刑判决。

“他们要求,从下一站巴库开始,两台赛车必须同步执行功率削减。”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