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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虞小四,我也好怕好怕的……

虞璎心大,虞珂心黑,这一家子姐妹,只有虞琢最正经。

虞瑾自觉失言,在这个温婉腼腆的二妹妹面前,尤其觉得理亏丢脸,后续愣是没敢再多解释。

说起来……

她也完全解释不清!

单是宣睦三更半夜出现在自家后院,如入无人之境,这一点就完全没法解释。

说不是跟她私会,她主动放进来的,谁信啊?!

虞瑾十分怨念。

宣睦回去,也没补觉,痛痛快快练武两个时辰,依旧神清气爽。

庄林倚着门框打呵欠:“虞家的四姑娘好像病了,清早丫鬟就去常府给常老太医送信,但应该不很凶险,常太医还是先如常进宫当值了。”

“傅小公子被从虞家后门扔出来,没等楚王府的人发现,直接带伤回家了。”

“傅家进进出出请了好几个大夫,承恩伯这会儿又动用关系,去请太医了。”

“应该是您最后的警告起了作用,他回去似乎没供出虞家姐妹,否则家里的独苗受这么重的伤,承恩伯怎么都得上虞家讨说法去了。”

宣睦冲了澡出来,正在擦头发。

“不一定。”他摇头:“承恩伯的年岁不是白长的,守着爵位这么多年,多少是会有些城府的。傅光遇受伤的始末未必瞒得住他,但他会权衡利弊。”

“怎么说?”庄林强撑了撑精神。

宣睦看向皇宫方向,目光深远:“傅光遇只是皮外伤,虽然失血过多,但不至于丧命。傅韦大张旗鼓求到太医院,就是要在无形中把事情闹大。”

庄林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昨晚没睡,所以才跟不上世子思路。

“闹大了又怎样?”

宣睦道:“众所周知,昨日迎风楼事发后,他是进了楚王府的,而他去宣宁侯府的事,则是被楚王父子捂得死死的,现在……他在糟蹋了楚王爱女之后,在楚王府被砍成重伤,这笔账该算在谁的头上?”

“只要承恩伯不说,外人都会认为这是楚王府的人干的。”庄林咋舌,“他再进宫去请太医,事情八成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如此,他们两家的婚事就必须敲定了。”

宣睦昨夜最后的警告,是怂恿傅光遇去纠缠楚王府。

但明显,承恩伯是有些谋略的,没用死缠烂打的招数,而是用了个阳谋。

两个孩子是在府外私会时出的事,夷安县主身边当时带着护卫和婢女,就算说她是被掳劫出去的,都没法自圆其说,只能说是两人私相授受。

出了事,大家都默认是女方吃亏,楚王府若只是为了出气,把人打一顿,还在情理之中。

但若你把人弄成重伤,还不想履行婚事……

那就忒不地道了。

“此事上达天听,楚王一定会尽快定下婚约,息事宁人。”宣睦道,“如此……就先叫他们自己闹一闹。我这边,正好抓紧这段时间,把国公府的事料理一下。”

庄林有点打蔫儿:“处理什么?六姑娘……”

他想说,六姑娘瞧着是被虞大小姐打击得一蹶不振了,应该不会再作妖。

眼见着宣睦脸色不好,庄林立刻改口:“可是那家里,剩下的都是您的长辈,孝道二字在上头压着,您还能折腾出朵花儿来啊?”

宣睦心情不愉,冷道:“那就想办法,与他们割席!”

虽然他心知肚明,虞瑾不想嫁他的主因不在英国公府这些人身上,她只是……还没有那么喜欢他,但也无可否认,这些人的存在,都是拖累他和虞瑾更进一步的绊脚石。

他必须尽快甩脱他们,才能心无旁骛,谋算将来。

宣宁侯府。

虞瑾不放心虞珂,一直在皓月阁呆着。

上午,常太医匆匆来过一趟。

给虞珂把脉,重新调了个药方,又赶着回宫侍奉去了。

虞珂一直昏昏沉沉睡着,常太医走后,虞琢守着她,虞瑾简单用了几口饭,直接睡在了外间睡榻上。

傍晚,虞常河拎着虞璟回来,一家三口又过来问了一遍情况。

“已经基本退烧了,就是她身子虚,还得多吃几副药才能见好。”虞琢解释,“舅公这几日比较忙,说他明日抽空再来。”

常太医都没着急,就说明确实没有大碍,众人也就放心了。

华氏看两个姑娘俱都面色不佳,就又自告奋勇:“今夜换我守着,你们两个都回去睡。”

“还是我跟阿琢在这吧。”虞瑾拒绝:“二叔和璟哥儿每日早起出门都需人帮衬打点,二婶你忙你的,我跟阿琢彼此照应着,留在这只是图个安心,事情都有丫头们做呢。”

华氏这把年纪,自是不如小姑娘耐熬。

虞常河一锤定音:“走了。后面有事,就去喊我们。”

“有你这么当长辈的吗?”华氏跟着他出来,嘟嘟囔囔抱怨。

“那你留下?一会儿就睡过去,不知道是帮忙还是添乱。”虞常河不耐烦。

华氏被他噎住。

虞璟眼珠子一转:“那要不我留下呗!”

“你给我回去写功课!”华氏正在气恼,一巴掌拍他后脑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老老实实给我去书院!”

虞璟抱着脑袋,一家人鸡飞狗跳的走远。

虞瑾和虞琢相视一笑,虞瑾道:“白天我睡足了,头半夜你先休息。”

自家姐妹,不需要客套,虞琢简单洗漱后也睡在了外间睡榻上。

虞瑾守在虞珂床边,后半夜,昏睡了一天一夜的虞珂缓缓睁开眼睛。

她身上汗湿的衣裳已经被换了几次,衣物干爽,被窝里暖和,只是一场大病之后,感觉骨头都轻了好些,没什么真实感。

屋子里很静,小姑娘偏过头,就看到伏在她床边打盹的长姐。

长姐的眉宇间有很浓的倦色,眉头紧锁,明显没睡踏实。

虞珂有些过意不去,同时又觉得过分安心满足。

即使都是骨肉至亲,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虞瑾心中对虞珂也是有所偏爱的。

不仅因为虞珂身子羸弱,更惹人怜爱……

虞珂小时候并不与她亲近。

这个孩子,天生身子骨儿弱,却极其的早慧,又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就格外敏感多思。

两人虽然都是虞常山的女儿,也都是祖母亲自教养,可虞瑾年长几岁,又因为是家中嫡长女,早早定了门当户对的婚事,祖母和父亲平时再是一碗水端平,在对虞瑾的教导上也会有所侧重,甚至可以解读为偏爱。

小小年纪的虞珂,过分敏锐了,她将嫡庶有别当做自己的敌人。

她也不和自己的双胞胎姐姐虞璎亲近,觉得她傻里傻气,烂泥扶不上墙,至于虞瑾……

她甚至是有些仇视的。

转折出在七年前。

二叔虞常河在战场上断腿,危在旦夕,常老夫人和常太医搜罗了一批珍贵伤药,仓促赶赴边关。

那一年,虞珂七岁,虞瑾十二。

二婶华氏是个甩手掌柜,本就不沾手管家的事,虞常河出事,她更是心急如焚,应该跟着赶去照料的,可是家里一堆孩子,老夫人不在,她就是唯一的长辈,她必须留下。

就这样,她心系边关重伤的丈夫,成日里魂不守舍,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又怎么顾得上别人?

虞瑾就正式开始接过了管家之责。

她虽然一直跟在祖母身边学习,可是偌大一座侯府,对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姑娘来说,骤然全面上手也有些焦头烂额。

虞珂这边,许是头次离了祖母身边,太不适应,常老夫人离京没几天,她吹了点凉风就又病了。

本以为就是普通风寒,谁曾想,高热引发了痘疫,突然就十分凶险了。

虞瑾一个小姑娘,连出入宫门的资格都没有,她求到凌家,由凌致远代为陈情,皇帝立刻派了太医。

太医是最好的太医,可也架不住天命难违,小姑娘身体本就不好,又郁郁寡欢,求生欲不强,很快就病得奄奄一息。

并且痘疫这个病,以前没发过的很容易被传染。

华氏倒是强打精神要来照顾,可虞珂并不亲近她。

华氏自己还有两个孩子,小的虞璟才两岁,虞璎也被吓着了,状态不是很好,最后是华氏把虞璎带去了清晖院,虞瑾守着小小的虞珂。

那段病入膏肓的日子,太难熬,人生都仿佛被覆上了一层阴霾,黑暗随时会吞噬掉那小小一条脆弱的生命。

虞珂是想就那么平静死去的,她没日没夜,昏昏沉沉的睡。

有时迷迷糊糊的,会感觉到长姐强行掰开她的下巴,灌她一碗药,有时她清醒片刻,会瞧见不远处的书案后,另一个也没比她大几岁的小姑娘,顶着蜡黄的脸色和深深的黑眼圈在噼里啪啦拨算盘,面前摆着的账册,几乎将那道纤瘦的影子淹没。

后来,在她被病痛折磨,失控痛哭的夜里,是长姐用并不宽厚也不温暖的瘦弱胸膛抱着她。

有少女坚定的声音一遍遍在她耳边呢喃:虞小四,不要哭,你得好起来!

她说:虞小四,想想冯姨娘,她拼了命才生下的你,你不能这样辜负她!

她说:虞小四,你不能死,你要是没了,祖母和父亲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会很难过的。

她说:虞小四,你还这么小,现在死就太亏了,你得努力活着,努力长大啊,以后才能继续去看这世间美好。

她说:虞小四,你连死都不怕,活着有那么难吗?

她说:虞小四,你要就这么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她说:虞小四,求你好起来,其实我也好怕好怕的……

没有祖母在身边,父亲回不来,二叔又生死未卜……

怎么能不怕呢?长姐也才十二岁,她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就这样苦苦熬了三个月,病恹恹的虞珂奇迹般活了下来。

常老夫人带着没了一条腿的小儿子回来,看见两个同样瘦脱相的孙女儿,头一次失声痛哭。

然而,最艰难的日子熬过去了,以后总不会比这更差!

自那以后,虞珂的心境就变了。

大姐姐说这世间美好,那么她就相信,她努力的活着,仔细养护自己的身体,即使多数时候只能被锁在深宅大院,只要能看见长姐,她就真心觉得这世间是有值得她留恋的美好。

大姐姐曾经拼了命的想要她活,那么,她就拼了命的活下去。

“大姐姐……”她手指摸过去,提起不起力气,只用尾指轻轻勾了虞瑾手背两下。

虞瑾本就没睡踏实,猛然睁眼。

虞珂冲她露出一个最甜的笑:“我病好了。”

虞瑾愣怔片刻,有些话语,无需言表,姐妹两个对视良久,喜极而泣。

白日里,常太医如约过来给虞珂看诊,确定她烧已经完全退了,全家人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只是虞珂身体底子差,这一场病下来,更是虚得不成样子。

尽管她按时喝药,努力吃饭,也是又在床上躺了足足两日,方能下地活动。

虞瑾又照常太医留下的新药方,叫人备水熬药给她泡了个药浴,巩固体魄。

这几日,虞瑾和虞琢都住在皓月阁。

又足足养了七八天,虞珂气色才见好转。

这日,趁着虞瑾带虞珂去花园里散步,虞琢回去洗澡换衣裳,然后——

就一去不回。

“大小姐,四小姐的病没什么大碍了吧?”两人刚回皓月阁,虞常河身边的小厮就找了来,神情有些闪躲。

姐妹俩暗中对视一眼,虞瑾问:“怎么?”

小厮低眉顺眼:“二爷说四小姐若是能够随便走动了,就请您二位去前院书房一趟。”

“那走吧。”

虞常河是个很有分寸感的长辈,素日基本不过过问这几个姑娘的事,这是怎么了?

两人跟着去到前院,小厮只将她俩领到门口便自行止步。

这是——

还要避嫌?

虞瑾和虞珂都格外小心了些,走进屋子,就看虞常河冷脸坐在一张椅子上。

脚下,跪着虞琢和曹管事。

虞瑾和虞珂俱都思维敏捷,立刻意识到那晚的事东窗事发了。

两人不等虞常河叱问,就齐齐自觉跪了下去。

? ?二更。

?

二叔:被偷家了,好气!

?

阿琢:我先跪了……

?

珂珂,阿瑾:我们说是他们主动勾引的,二叔你信吗?

?

世子:我跟那货不一样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