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三日夜晚,广州西门府。
皎洁月光洒落庭院,梅树婆娑,枝影斑驳。
屋内灯火微亮,西门吹雪负手而立,白衣在烛光中仿佛化作一抹孤剑。他淡淡开口:“近日我要去一趟武夷山,与师父谈谈此事。”
陆小凤一挑眉,笑嘻嘻道:“原来西门兄也有师父。”
“嗯。”西门吹雪目光平静:“我师父,是独孤求败。”
屋内瞬间静了几息。
李寻欢眼神微震:“独孤剑神。”
楚留香扇骨轻敲掌心:“这可是连唐无双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
郭靖肃然道:“原来是独孤剑神的嫡传弟子。”
黄蓉眨了眨眼,好奇道:“那……独孤求败擅长什么剑术?”
西门吹雪答得简洁:“独孤九剑。”
他话音未落,一阵晚风从敞开的窗户卷入,吹动案上的家谱,纸页“哗啦啦”翻开,最后停在一页。
黄蓉本是俏皮性子,不经意一扫,忽地瞪大眼,指着那行字惊道:“咦,西门兄,我冒昧问一句,你祖宗是不是……西门庆和潘金莲啊?”
郭靖顿时神色一正:“蓉儿,不可失礼。”
陆小凤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你干嘛揭人家黑历史啊?人家都不想说了。”
谁料西门吹雪神色毫不动摇,仿佛早已历经风雨:“是,他们是我的祖先,是私生子一脉。对此我引以为耻。旁人不问,我便不提。”
屋内气氛微微一滞,李寻欢叹道:“这等心胸,才配称剑道宗师。”
楚留香点头:“的确。”
正当几人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几道极轻微的脚步声。
西门吹雪眼神一冷:“来了。”
郭靖、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黄蓉几乎同时神色一紧,各自握紧了武器。
屋外,夜色中浮现出一道道人影。弯刀、链锤、飞镖、毒镰在月光下泛着森冷光泽。四十大盗,已潜入西门府。
凯浪吉舔了舔弯刀,低声道:“记住,目标是郭靖、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西门吹雪——生死不论!”
黑衣大盗们窜入院中,闪电般扑向屋门。
“砰——!”
一声巨响,西门府的木门被踢开。
西门吹雪已立于门前,剑光未动,周身剑意却如山雨欲来,令屋外的盗匪们下意识脚步一顿。
“是你们找死。”西门吹雪声音淡淡,却仿佛一柄无鞘之剑,直刺人心。
郭靖已抬掌,掌风未发,气劲先至。李寻欢袖中飞刀滑出,寒光一闪即没入袖底;楚留香折扇微抬,眸光凌厉;陆小凤两指并起,灵犀一指隐隐生辉;黄蓉紧握软鞭,巧笑倩兮。
“杀——!”凯浪吉一声暴喝,四十大盗如潮水般涌来。
西门吹雪一剑出鞘,剑光如电,寒星破夜,顷刻间便挑飞三名冲在最前的大盗,血光飞溅中,他未曾移动半步。
郭靖一声大喝:“降龙十八掌!”
“砰——!”掌风如雷霆滚滚,三名弯刀手轰然倒飞,撞碎院墙。
李寻欢飞刀已出,一道银光划破黑夜,钉入一名持链锤大盗的喉咙,后者瞪大双眼,轰然倒地。
楚留香凌波微步闪掠而入,折扇一挑,点中三名敌人要穴,迅速放倒。
陆小凤飞身而起,两指轻弹,锁住两名持钩镰的手腕,“咔嚓”两声,将兵器震飞。
黄蓉跃上屋檐,手中软鞭挥出,缠住一名敌人脖颈,巧劲一抖,将其摔入院角。
“退——!”凯浪吉眼见局势不妙,厉吼一声,带人撤退。
西门吹雪目光一凝:“想走?”
剑光一闪,他掠入人群中,寒光连绽,数声惨叫回荡夜色。不到十息,剩下的盗匪仓皇逃窜,狼狈不堪。
院中,尸横遍地,血洒梅花。
郭靖收回掌势,低声道:“西门兄,多谢出手。”
西门吹雪淡淡道:“这些人,死不足惜。”
李寻欢叹息:“看来,江湖的乱局,比我们想象的还早一步。”
楚留香合起折扇:“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黄蓉走到郭靖身旁,低声道:“靖哥哥,下一步呢?”
郭靖抬头望着夜色,缓缓吐出一句话:“武夷山,独孤剑神。”
十月二十四日,广州,西门府。
晨光初洒,院中梅影轻摇。西门吹雪换上一袭白衣,收拾好几件简单行囊,将一柄长剑背在身后。他走到门口,随手提起一包馒头,冷冷道:“如果想见我师父,就跟上。”
郭靖、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黄蓉早已候在门外,见状纷纷笑着点头。
“走吧。”
五人一道,步入广州街巷。街头早市正热闹,熙熙攘攘,西门吹雪冷冷地走在前头,仿佛这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而此时,广州港口。
四十大盗剩下的十几人面色灰败,满脸惶恐,跑到欧阳克面前:“少爷,那群人太厉害了!老大凯浪吉都死在他们手上……这单我们不接了!我们去别的地方混饭吃去!”
欧阳克脸色铁青:“一群废物!”
大盗们懒得理他,拎着箱子跑上商船,很快,船帆高挂,船队缓缓驶离广州港,消失在海天一线。
欧阳克攥紧拳头,眼底闪过一抹怨毒:“郭靖……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临安客栈的账,今天我就跟你算个清楚!”
中午,阳光洒在广州城郊。西门吹雪站在路边,一言不发地从小摊上买了几个热腾腾的肉夹馍,转身递给几人。
陆小凤笑得打跌:“西门兄,你还舍得破费啊。”
西门吹雪只是微微一瞥,没有作答。
众人刚要笑闹,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郭靖!”
抬眼望去,欧阳克带着几名手下挡住去路,他神色阴冷,双眼几乎喷火:“临安的账,我们还没算呢!”
郭靖眼神一寒:“欧阳克,你还敢出现。”
李寻欢手指微动,楚留香扇骨敲掌,陆小凤已勾起嘴角,黄蓉的手悄悄摸向软鞭。
西门吹雪抬手:“不用你们出手,我来。”
他一步踏前,目光淡漠地看向欧阳克:“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宵小之辈。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父亲欧阳锋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欧阳克气得脸色通红:“你——”
西门吹雪平静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滚出我的视线;二,人头落地。”
他声音清冷:“至今死在我剑下的人,不知多少。有的是惹恼我,有的是调戏妇女,有的是班门弄斧。你运气好,遇到我心情好,否则你连话都说不完。”
欧阳克暴喝一声:“灵蛇拳!”
他身形如蛇,拳影如电,猛扑而来。
西门吹雪眼神一敛,剑光闪烁——独孤九剑!
第一剑,点破来势;
第二剑,封住退路;
第三剑,剑光如雪,抹过颈侧。
血光飞溅,欧阳克人头飞起,眼神中还残留着不甘与恐惧。
西门吹雪缓缓收剑:“这就是你的报应。”
现场一片死寂。
黄蓉倒吸一口冷气:“西门兄,这下你可闯大祸了。”
陆小凤忍不住摇头:“欧阳锋若是来了,麻烦可大了。”
李寻欢却一笑:“可西门兄从不怕麻烦。”
楚留香负手而立,嘴角轻挑:“一剑断恩仇。”
郭靖沉声道:“欧阳锋的手段,怕是会很快追到。”
西门吹雪回头,神色平静:“怕什么?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
他目光转向远方:“走吧,武夷山。”
当天下午,六人启程。广州古道上,夕阳余晖中,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仿佛走入一条被风雨、刀剑与命运铺就的江湖之路。
山河动荡、江湖风雨,但六道身影,已在血与剑的历练中结成无声的誓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