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五日,金国都城——上京。
冬日的寒风席卷辽阔的北国,宫殿金瓦白墙,在冰雪中闪耀冷光。金国宫殿正殿内灯火辉煌,火把映照出一张张不同肤色、不同语言却带着同样野心的面孔。
完颜珣端坐帝位之上,完颜守绪立在一旁,神情桀骜。
“感谢诸位不远万里而来。”完颜珣的嗓音低沉而威严,“今日,天下群雄齐聚,为的,是同一个目标——攻宋灭蒙,瓜分天下!”
殿中,一阵轻轻的窃语声。
站在前排的花剌子模苏丹札兰丁微微眯起眼:“蒙古的野心,已昭然若揭。他们灭我花剌子模,杀我亲族,我誓要复仇。蒙古由我来对付。”
腓力二世奥古斯都,身披法兰西王袍,笑容中带着傲慢:“听说中原藏有上帝的圣遗物。身为上帝的信徒,我们必须带它回家。”
狮心王理查抚摸着腰间的圣剑,冷声道:“据说,昔日上帝的门徒在中原殉教,那片土地,是我们基督徒的圣地。”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巴巴罗萨捋着红色胡须:“我不会坐视蒙古成为军事霸主。我这次亲征,就是要让神圣罗马帝国的威名响彻东方。”
威尼斯总督恩里克·丹多洛,年老昏眼,却笑容奸诈:“我威尼斯出钱,运船运粮,但战争胜利后,中原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归我。”
圣殿骑士团团长,萨布莱的罗贝尔四世手扶十字剑:“我们会讨伐异教徒,无论是东方的僧侣,还是蒙古的萨满。”
站在一侧、冷眼旁观的陈守度淡淡开口:“我只要两广地区。南方由我发兵北伐大宋。”
完颜守绪走下台阶,笑得锋利:“我们已经查过,大宋的潜在盟友有蒙古、大理。”
腓力二世冷笑:“听说埃及萨拉丁可能也会插手?”
罗贝尔眼神一寒:“萨拉丁?这个异教的苏丹?如果他来,我们圣殿骑士团正好可以顺势讨伐。”
杨康站在金国贵族一侧,看着殿中群雄,眼底闪烁着震惊与兴奋。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东西方的强权、宗教、财富和军队,齐聚在金国的铁蹄下。
陈守度慢慢站起身:“十天前,我在中原,与一个叫西门吹雪的中原剑客交手。他的剑,比风更快,比雷更狠。”
理查嗤笑一声,拔出剑尖一抹冷光:“比得上我的圣剑?”
丹多洛摇头晃脑:“再强的剑,也挡不住我们的火枪。”
巴巴罗萨沉声道:“别急,我们先看南宋下一步怎么走。急于出兵,只会乱了阵脚。”
完颜珣点了点头:“不错。”
完颜守绪望向众人,冷冷一笑:“蒙古在北,我们在北方的正面战场上已经准备好。你们各自带来的人马,将从东西南三个方向推进。大宋?它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一阵冷风席卷大殿,烛火微颤,仿佛预示着一场席卷东西的浩劫将至。
杨康心头发热,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这是一个时代最盛大的赌局啊……”
大殿外的走廊上,完颜守绪独自踱步。杨康跟在后面,小心翼翼问:“太子殿下,这么多人联军,会不会失控?”
完颜守绪瞥了他一眼:“放心,我们只要坐镇北方,把中原绞碎,剩下的,让这些西方人和南方人自己去狗咬狗。”
杨康低声笑了:“殿下英明。”
完颜守绪嘴角一勾:“而且,杨康——我要你留在南线,盯住大越的陈守度。南宋那边,你比谁都熟。”
杨康眼神一闪:“卑职明白。”
夜深人静。
各国使者和骑士、武士、亲兵、骑手散布在上京城中,街头多了无数不同语言的低语。
完颜珣独自立在宫殿高台,俯瞰群星。
“天下风云,尽入朕手……”
而此刻,大宋临安,郭靖等人已整装待发,南北的宿命之战,正悄然逼近。
十一月二十日,蒙古首都——曲雕阿兰。
苍茫大漠之上,风卷黄沙。铁木真站在宫帐外,目光遥望南方。他的身躯依旧挺拔如山,战袍猎猎作响。托雷走上前来,神色凝重。
“父汗,我已经收到确切消息。”托雷低声道。
铁木真缓缓转身:“说。”
“南方的大金,不仅准备向南宋动手,还召集了各国联军——法兰西、英格兰、神圣罗马、威尼斯、安南,甚至还有被我们灭国的花剌子模。”
铁木真的眉头终于微微一挑:“他们疯了吗?”
托雷深吸一口气:“他们的目标,是大宋,也是我们。”
铁木真沉默了片刻,随即冷声道:“传我命令。立刻与大宋结盟。”
“是!”
“察合台、窝阔台!”
“儿在!”两名壮年勇将躬身上前。
“带我的亲笔信,尽量避开金国核心区域,把信送到南宋临安。告诉赵宋皇帝——现在,是时候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
“诺!”
十一月三十日,临安。
初冬的冷风吹拂在皇城的琉璃瓦上,赵扩正倚在御花园的长廊下叹气。他一袭明黄龙袍,眉眼间带着无奈和忧愁。
“唉……江山未定,社稷飘摇,大宋百年基业,到我手中,怕是要完了。”
不远处,一位青衫男子慢步而来,面色萧索,正是辛弃疾。
昔日将军,今日闲人。
他走过御花园,看着苍黄凋零的菊花,低声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可惜啊,可惜啊……”
就在这时,两道高大结实的蒙古人影踏入皇城,守卫紧张地将刀架上,但那两人举起双手,神色坚决。
“请通报!我们是蒙古特使,奉大汗之命,前来递交书信!”
辛弃疾微微一怔,快步迎上:“你们是来干嘛的?”
察合台躬身道:“我们是来送信的。”
这动静,很快引来了赵扩。宋帝亲自走出,手中拂袖,眼中带着警惕:“把信交给朕。”
察合台郑重献上密函。
赵扩拆开信,目光一一扫过,忽地脸色发白,腿软得差点跌坐下去。
信中写得明明白白:大金已集结诸国联军,横扫南北,中原危矣。蒙古愿意结盟,共抗金国与西方诸国。
赵扩的双唇颤抖,喃喃道:“大金……竟聚集了如此多的国家……连花剌子模也来了……这、这场仗怎么打啊……”
半晌,他忽然大吼:“传旨!募兵!朕要募兵!召集各地将领!”
他的目光在众人中一扫,忽然停在辛弃疾身上。
“辛弃疾。”
辛弃疾怔了一下,眉头微挑:“臣在。”
赵扩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决断:“朕……任命你为征南大将军,统领中原、江南军队,备战北伐金国!”
辛弃疾猛地一震,眼中泛起泪光。他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壮志难酬,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他双膝跪地,抱拳叩首:“臣……愿为大宋赴汤蹈火!”
赵扩点点头:“好!朕再无退路!”
皇宫内,紧急会议连夜召开。
郭靖、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西门吹雪被召入宫廷,黄蓉随行在侧。
赵扩看着这群武林豪杰,声音沙哑:“诸位,这场战役,不仅是军队的战事,也是江湖的浩劫。我求你们,助朕一臂之力。”
郭靖郑重抱拳:“陛下请放心,我等誓死守卫中原。”
李寻欢温和一笑:“此战,不只是为了大宋,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楚留香轻摇折扇:“我一生最怕无聊,这场仗,够热闹。”
陆小凤抹了把鼻子,笑道:“你要我对付谁?点名吧。”
西门吹雪微微抬眼:“该杀的人,我会杀。”
辛弃疾缓步走进殿堂,目光如炬,看着郭靖等人:“诸位江湖好汉,辛某,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
夜幕降临,临安宫城灯火通明,一封封急信飞往四方。
中原的宿命之战,终于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