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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最后秘境?上古遗迹藏生机

洪荒大地,灵气凋零的末世黄昏。曾经钟灵毓秀的仙山福地,如今只剩下裸露的岩骨与枯死的草木,如同巨兽腐朽的骸骨,在昏黄的日光下投下绝望的阴影。修真界这艘千疮百孔的巨船,正无可挽回地沉向名为“末法”的深渊。然而,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曾逍遥天地的修士?在彻底的绝望降临前,一股病态的、孤注一掷的疯狂,如同燎原的野火,席卷了残存的修真者。

他们不再闭关苦修,不再论道讲经。所有残存的力量、所有的智慧、所有的贪婪与求生欲,都被投入到一个方向——探索那些深埋于洪荒历史尘埃之下、传说中可能残存着未被污染灵气的上古秘境!

盘古开天遗留的混沌碎片空间!龙汉初劫时龙凤麒麟三族争霸遗留的远古洞府!巫妖量劫那毁天灭地大战后残留的禁忌战场!甚至更久远、更模糊的混沌魔神陨落之地!这些只在古老玉简中语焉不详提及、被重重恐怖禁制和时空乱流守护的绝域,成了溺水者眼中最后的稻草。

无数修士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结成临时又脆弱的同盟,或孤身犯险,怀揣着简陋的堪舆图、残缺的破禁法诀、以及几件压箱底却早已光华黯淡的法宝,义无反顾地扑向那些标注在古老地图上、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坐标点。他们眼中燃烧着名为“希望”的疯狂火焰,那火焰的燃料,是自身所剩无几的寿元和对彻底沦为凡俗的终极恐惧。

---

东海极渊,归墟深处。这里是万水之终末,连光线都无法逃脱的吞噬之地。此刻,在比幽冥更黑暗的海沟裂隙边缘,虚空如同破碎的琉璃,呈现出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不断扭曲变幻的七彩流光。这里便是传说中盘古开天辟地时,一块未能完全化生的混沌碎片所化的“归墟之眼”,空间法则混乱到极致。

一艘由千年阴沉木勉强炼制、布满修补痕迹的梭形法舟,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片枯叶,在狂暴的空间乱流中艰难地维持着平衡。法舟表面刻满了临时加固的符文,光芒明灭不定,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舟首,一个须发皆张、双目赤红如血的老者——玄空上人,正疯狂地向一个布满裂纹的青铜罗盘注入自己最后的精元。罗盘指针疯狂乱转,指向法舟前方那片扭曲最剧烈、流光最绚丽的区域。

“就在前面!老夫的‘洞虚罗盘’感应到了!浓郁的空间本源波动!定是混沌碎片核心所在!冲进去!” 玄空上人嘶吼着,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变形。他身后,七八个修士个个面色惨白,死死抓住船舷,眼中既有对秘境的贪婪,更有对眼前这片混乱虚空的极致恐惧。

法舟在玄空上人的催动下,如同离弦之箭,猛地扎向那片七彩流光!

就在法舟舰首触及流光的瞬间——

嗡!

异变陡生!那片看似平静的七彩流光,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骤然沸腾!无数道细密到极致的、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维度裂缝”凭空出现!这些裂缝并非实体,而是空间法则本身被撕裂的伤口!它们如同亿万把无形的、绝对锋利的剃刀,瞬间覆盖了整艘法舟!

嗤!嗤!嗤!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连串细微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切割声!

坚韧的阴沉木船体,如同松软的黄油遇到烧红的餐刀,无声无息地被切割成无数比发丝还细的薄片!船体上临时加固的符文光芒如同风中残烛,瞬间熄灭!船内的修士,包括那位刚刚还在狂吼的玄空上人,脸上的表情甚至来不及从狂喜转为惊愕,身体便在亿万道维度裂缝的交叉切割下,如同被投入了最精密的粉碎机!

噗——!

没有血肉横飞,没有骨骼碎裂的声响。法舟连同其上的所有修士,在不到一息的时间内,被分解成了最细微的、连神识都无法分辨的、混合着木屑、骨粉与魂力的基本粒子!七彩流光轻轻荡漾了一下,吞噬了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随即恢复了之前那令人迷醉又致命的光晕流转。仿佛那艘承载着最后希望的法舟,从未出现过。归墟之眼,依旧深邃、混乱、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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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中央大陆,昔日麒麟族圣地麒麟崖。如今山崖崩塌,地脉断裂,只余断壁残垣诉说着远古辉煌。在一处被巨大兽骨和倒塌石柱半掩的隐秘山壁前,一个由十余名修士组成的队伍正陷入疯狂。他们面前的山壁上,浮现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散发着微弱玉色光晕的门户——那是他们耗费巨大代价,牺牲了三名同伴才强行撕开的、通往龙汉初劫时期某位麒麟族大能遗留洞府的入口!

门户内,并非想象中灵气氤氲的仙境。入眼所见,是一片凝固的、如同巨大琥珀般的奇异空间。玉质的宫殿楼阁、水晶雕琢的奇花异草、甚至空气中悬浮的尘埃,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凝固的静止状态。时间在这里的流速,与外界截然不同,且毫无规律!

“快看!那玉髓芝!万年玉髓芝!” 一个中年女修指着不远处一株在静止空气中散发着温润玉光、形如灵芝的宝物,声音因激动而尖锐颤抖。那光芒,是此地唯一活动的迹象,也昭示着未被污染的、精纯的土行灵粹!

贪婪瞬间压倒了理智!几个修士按捺不住,眼中只剩下那株近在咫尺的玉髓芝,猛地冲向那凝固的空间!

第一个修士脚步踏入那片区域的瞬间,他周身的时间流速仿佛被骤然加速了千万倍!他惊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松弛、布满皱纹,乌黑的头发瞬间变得雪白、干枯、脱落!健壮的身躯如同被抽干了水分般急速佝偻萎缩!他伸向玉髓芝的手臂在伸出的过程中便已化为枯骨,最终整个人在同伴惊恐的注视下,化为了一具扑倒在地的、穿着衣服的惨白骸骨!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快得如同幻觉!

“不!是时间陷阱!” 队伍首领,一个持着龟甲的老修士嘶声厉吼!然而晚了!

第二个冲入的修士,遭遇则截然相反!他的动作瞬间变得如同蜗牛爬行般缓慢,一个迈步的动作仿佛被拉长到永恒!他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惊骇与绝望之中,身体如同被亿万年的时光风沙吹打,皮肤迅速石化、龟裂、簌簌化为尘埃!短短数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众人眼前,风化瓦解,彻底消散,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退!快退!” 老修士目眦欲裂,挥舞着龟甲试图寻找安全路径。但恐惧已经彻底击垮了剩下的人。有人绝望地瘫软在地,有人发疯般向后逃窜,却撞上了同样凝固的玉柱,身体被反震之力震得骨断筋折!混乱中,有人触发了另一处无形的时空褶皱。

嗡!

一片看似平静的区域陡然扭曲,形成一个微型的、狂暴的时光漩涡!两个离得近的修士连惨叫都未能发出,就被卷入其中!他们的身体如同被投入了绞肉机,在时间流速的疯狂拉扯和空间本身的扭曲撕扯下,瞬间被分解、重组、拉长、压缩…最终化为两团不断闪烁变幻着过去、现在、未来模糊影像、最终彻底湮灭的光怪陆离的“时之沙”!原地只留下两缕迅速消散的、混合着时间法则碎屑的青烟。

洞府入口前,一片死寂。只剩下那个手持龟甲的老修士和两三个吓破了胆的幸存者,瘫坐在凝固空间的边缘,看着同伴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化为乌有,看着那株散发着诱人玉光的万年玉髓芝,依旧静静悬浮在凝固的“琥珀”深处,如同一个冰冷而残酷的嘲笑。那光芒,是生机,更是无法逾越的死亡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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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断裂的庞大基座之下,一处被上古战场滔天煞气与祖巫精血浸透的深谷。这里终年弥漫着暗红色的血雾,空气中充斥着金铁交鸣的幻听、巨兽濒死的咆哮和亿万亡魂的哀嚎。地面是板结的暗红色血泥,混杂着巨大如山的妖骨碎片、折断的巫兵、以及早已失去光泽的法宝残骸。这里是巫妖决战的核心遗迹之一,残留的煞气与战场意志,足以撕碎真仙!

一支由体修、残存巫族血脉者和几个擅长驱邪阵法的修士组成的、约二十余人的队伍,正顶着巨大的压力,在浓得化不开的血雾中艰难跋涉。他们身上贴着各种抵御煞气的符箓,布下了简易的驱邪阵法,艰难地开辟出一条通道,朝着谷地中心那处散发出微弱、却异常精纯的先天浊煞之气波动的源头前进。巫族血脉者感应到,那可能是祖巫精血残留所化的“煞源灵核”,对肉身淬炼有奇效!

“坚持住!就在前面!我能感觉到!” 队伍中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皮肤上残留着暗淡火纹图腾的壮汉低吼道,他是祝融部最后的血脉后裔,名祝岩。他双目赤红,鼻孔喷着灼热的白气,以自身稀薄的血脉之力抵抗着侵蚀神魂的煞气,为队伍开路。

终于,他们冲破一层粘稠如血浆的煞气屏障,抵达了谷地中心。眼前景象令人窒息:一个由无数巨大骸骨堆砌成的、如同祭坛般的骨丘顶端,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不断搏动着的暗红色晶体!晶体内部,仿佛封印着一滴浓缩的祖巫精血,散发出磅礴而精纯的先天气血之力!晶体周围,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相对温和的浊煞之气缭绕,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相对稳定的“灵气节点”!正是这节点的存在,隔绝了外部狂暴的战场煞气!

“灵核!是祖巫精血灵核!” 祝岩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声音都在颤抖!其他人也激动得浑身发抖,仿佛看到了肉身成圣、突破末法桎梏的希望!

然而,就在众人心神被那灵核吸引,防御出现一丝松懈的刹那——

“吼——!!!”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洪荒、充满了无尽怨毒、痛苦与毁灭意志的恐怖咆哮,猛地从众人脚下的血泥深处、从周围的骸骨堆中、甚至从弥漫的血雾本身轰然爆发!这咆哮并非声波,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的冲击!是这片战场亿万陨落巫妖强者残留意志,在感应到有人觊觎核心遗宝时,被彻底激发的滔天怨念!

噗!噗!噗!

队伍中那几个擅长阵法的修士首当其冲!他们维持的驱邪阵法光罩如同肥皂泡般瞬间破碎!他们抱头惨嚎,七窍中喷出黑色的污血,眼珠瞬间被怨念侵蚀得漆黑如墨,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爆开!血肉骨骼被狂暴的煞气瞬间侵蚀、同化,化为新的暗红色血雾,融入周围的环境!

“结阵!守住心神!” 祝岩目眦欲裂,狂吼着,周身稀薄的火巫图腾瞬间亮起,试图以血脉之力抵抗!其他体修和巫族血脉者也纷纷怒吼,肌肉贲张,气血燃烧!

但太迟了!

那被激发的战场意志如同苏醒的远古凶魔!无数道由纯粹怨念和煞气凝聚成的、形态扭曲的虚影从血泥中、从骸骨堆里、从血雾中嘶吼着扑出!它们有的形如断首的刑天,挥舞着虚幻的巨斧;有的如同被射落的金乌,带着焚尽一切的怨火;有的则是无数残肢断臂、痛苦面孔汇聚成的怨灵洪流!

嗤啦!

一个体修被一道形如共工触山的怨念虚影撞中,他那引以为傲的、足以开碑裂石的强横肉身,如同脆弱的纸张般被撕裂!断臂残肢还未落地,便被翻涌的血雾吞噬!

啊——!

一个女修被数只散发着阴冷月华、形如太阴玉兔的怨灵扑上身,瞬间冻结成冰雕,随即被另一道炽热的妖火虚影掠过,冰雕炸裂成漫天冰晶血雾!

祝岩挥舞着燃烧着微弱巫火的拳头,砸碎了几道扑来的怨念虚影,但他身上的火巫图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一道由无数妖族亡魂凝聚、尖啸着的怨念洪流狠狠撞在他背上!

“噗——!” 祝岩如遭雷击,喷出一大口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鲜血!他高大的身躯踉跄着扑倒在地,背上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被怨念侵蚀的焦黑伤口,血肉迅速腐烂发黑!他挣扎着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骨丘顶端那颗依旧搏动着的暗红灵核,充满了无尽的不甘与绝望。

仅仅片刻,这支二十余人的队伍,便在复苏的战场意志反扑下,死伤殆尽!血雾翻滚,将最后一点战斗的痕迹也迅速抹平。骨丘顶端,那颗暗红色的“煞源灵核”依旧悬浮着,在它周围形成的那一小片相对稳定的浊煞之气节点,如同风暴眼中短暂而残酷的宁静,被浓得化不开的血色与怨念重重包围。一个侥幸未在第一时间被撕碎、倒在血泥边缘的修士,艰难地伸出手,指尖距离那节点边缘逸散出的一缕精纯浊煞之气只有寸许之遥。他眼中燃烧着对生机的最后渴望,口中溢出黑色的血沫,最终手臂无力地垂下,瞳孔中的光芒彻底熄灭。那缕精纯的浊煞之气,依旧缓缓流淌,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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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嗬…”

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一片死寂的、布满巨大剑痕和焦黑法术痕迹的巫妖战场边缘响起。一个浑身浴血、左臂齐肩而断、腹部一道巨大伤口几乎能看到内脏的年轻修士——凌云,正用仅存的右手和牙齿,死死抠住一块凸起的岩石边缘,一点点将自己残破的身体拖向前方。

他身后,是十几具形态各异的尸体,有的被剑气分尸,有的被煞气腐蚀成枯骨,有的则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精元般化作了干尸。他们是凌云所在小队的全部成员,为了掩护他接近这片战场边缘区域探查到的一处微弱灵力波动点,尽数葬身于此。

血腥味、焦糊味和浓烈的怨戾之气刺激着凌云的神经。每一次拖动身体,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失血过多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支撑他的,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和对那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灵气节点”的疯狂执念。

终于,他爬过一片由断裂的巫族巨斧和妖族羽翼碎片堆积的小坡。前方,在一道深不见底、残留着恐怖剑意的巨大地裂边缘,一小片不过丈许方圆的地面,呈现出奇异的景象。

周围的土地是暗红色、散发着死气的血泥。而这一小片区域,泥土竟是温润的玉白色!几株嫩绿得不可思议、散发着微弱生命灵光的小草,顽强地从玉白色的土壤中钻出!更令人心神震颤的是,这片小小的净土上空,空气异常清新,一丝微弱却纯净无比、带着先天草木清香的灵气,如同沙漠中的甘泉,缓缓流淌、逸散!

“灵…灵气节点…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啊!哈哈哈…咳咳…” 凌云布满血污和泪水的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到扭曲的光芒!他不知从哪里涌出的力气,猛地向前一扑,整个身体重重地摔进了那片温润的玉白色土壤之中!

温润的泥土包裹着他残破的身躯,那纯净的草木灵气如同最温柔的溪流,浸润着他干涸的经脉和濒临崩溃的识海。虽然微弱,却无比真实!那是未被污染、未被煞气沾染的生机!

凌云贪婪地、大口地呼吸着这珍贵的灵气,仿佛要将这方寸之地的空气全部吸进肺里。他仅存的右手死死地抠进玉白色的泥土中,感受着那土壤中蕴含的、微弱却持续的生机之力。他仰面躺在几株嫩绿的小草旁,望着上方昏红压抑的天穹,脸上泪水混合着血水滚滚而下,口中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呜咽般的狂笑与嚎哭。

“找到了…我找到了…哈哈哈…呜呜呜…”

他的笑声在死寂的战场上回荡,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更浸透了同伴尽殒、自身垂死的无尽悲凉。他身下那片小小的、散发着纯净灵气的玉白色土壤,被从他伤口中不断涌出的、温热的鲜血迅速染红、渗透。那几株嫩绿的小草,在鲜血的浸润下,微微摇曳着,散发出更加明亮的生命灵光。

这渺小的生机之地,如同洪荒末世画卷上,一滴用无尽鲜血和绝望换来的、微弱的绿色泪痕。